“嘭!”
淳妃的脑袋重重磕在桌角上,鲜血瞬间糊住她的眼睛,她快要看不清慕容序的样子,也没能看到慕容序眼底的一抹狠辣。
淳妃睁着眼睛咽气,不过须臾的事情。
淳妃竟然妄图用死来试探慕容序的爱,可见她进宫多年,仍旧天真,总以为能靠着父兄能得一辈子的恩宠,又或是觉得她是最早进宫的妃子,同慕容序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淳妃到底还是低估了慕容序的狠心,高估了慕容序对她的情意。
景姝婳静静的站在慕容序的身后,内心没有任何波动,意料之中的事情。
妃嫔自戕,可是大罪。
淳妃对慕容序倒是真爱,就连死都在帮慕容序,生怕慕容序拿捏不住她的父兄。
淳妃爱到这种程度,都不曾盼着同慕容序一生一世一双人,可见原主蠢得多离谱。
异想天开,要说原主没有癔症,她是一万个不相信。
难怪原主死在淳妃之前。
思绪回笼,后面的刺客也没了声响。
“陛下,刺客七窍流血而亡。”
王靖涵等人心中一跳,恐惧地低着头,不敢去看慕容序的眼睛,更不敢在这时候触霉头。
云望舒看了眼淳妃的尸体,抬眼看向慕容序,实则是看向身后的景姝婳。
“陛下,夜深了,明日还要上早朝,先回去安歇吧,临华宫的事情,自有宫人处理。”
“嗯。”
慕容序临走时转身看了一眼景姝婳,耳根上那抹红晕早就消失,脸色倒是更加惨白了。
淳妃的尸体很快就被拖了出去,那滩血迹也被清洗干净,已经点上了香,再闻不到一点血腥的味道。
床榻上的锦被和枕头全都换上新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景姝婳坐在铜镜前,娴熟地将那只簪子擦干净,好在簪子上没有过于繁琐的工艺,不然放了一两个时辰,怕是难以擦干净。
“娘娘,先安歇吧。”
青烟和青凝被吓得不轻,短短两个时辰,临华宫里便死了两个人,她们何时见过这样的场景。
“你们先下去睡吧,本宫不怕。”
青烟和青凝一噎,不敢反驳景姝婳,恭敬退了下去。
景姝婳将簪子插在头上,簪头上的花好像更加艳丽了。
她早就料到淳妃会对她下手,淳妃自从受伤后,不少妃嫔都会给淳妃送去礼物,而她送的是一碟子绿色和红色的糕点。
蛇的绿,伤口的红,淳妃焉能忍受?
而且在淳妃眼中,景家根本上不得台面,所以更不会将她看在眼里,她潜意识认为陛下站在她那边。
而她要的就是淳妃的自以为是,黑衣人刚翻进临华宫的时候,小禾子便进来了。
她站在帘子后面的时候像极了看到猎物的老虎,紧张带着喜悦。
她自来都是这般,谁有杀她的动机,她就让谁先下地狱。
这不,淳妃死了。
唯一例外便是那个老东西,穿过来两月有余,景姝婳时时刻刻都盼着穿回去,亲手要了那老东西的命。
景姝婳看着铜镜的女子,眉眼带笑,真真好看。
下一个,白知瑶!
第二天戌时三刻,慕容序踏进了临华宫。
景姝婳放下笔,起身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慕容序看着景姝婳的身后,抄了一半的宫规,眼底的笑意冷了两分。
“顺嫔早就料到朕会来。”
“是。”
“你还真是处心积虑,为了在朕的面前表现,丝毫不顾及自己手上的伤。”
又一个自作多情的人。
“陛下误会了。”
慕容序嗤笑一声。
“那顺嫔说说。”
景姝婳抬起头,一脸的淡然,全然没有一点子心虚。
“陛下,臣妾每天戌时一刻起,都会坐下来抄宫规,每天一遍,今日是第十六遍。”
其余的话,景姝婳没有多说,慕容序若是想认证,自会询问临华宫的下人。
“朕十六天前下的旨意,顺嫔竟然还没完成,看来没把朕的话放在心上。”
“陛下想让臣妾熟读宫规,故而臣妾为了加深印象,每日抄一遍,浏览数十遍,如此五十天后,便是浏览了上千遍,记忆会更加深刻,臣妾以为如此方式比一天完成更好。”
“且臣妾每日抄写前,都会虔心洗三遍手,真真是把陛下的话放在了心里。”
景姝婳的确是洗三遍手才开始抄写,只不过是为了说服自己。
景姝婳抽出怀中的帕子,擦了擦手上不知何时沾染上的墨汁,随后又把手翻过来,认真检查了一遍。
景姝婳心中腹诽,她倒也不是很想放。
慕容序却突然一把拉过景姝婳的手,将她手中的帕子夺了过去,温热的触感瞬间传过景姝婳的手心。
景姝婳一怔,看向慕容序。
“墨汁已经干透,顺嫔莫不是跟自己的手有仇?”
青烟见状,赶紧拿了一方湿的帕子过来,双手呈递给慕容序。
慕容序大手拿过帕子替景姝婳擦掉手上的墨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