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甜意。
“珣哥的坏习惯可以慢慢改,臣妹相信他会改正的,好好念书,不会再让皇兄动怒了。”
她眉眼弯弯,笑起来两靥的梨涡格外甜,福身欢喜道:“谢谢皇兄,永宁告退。”
一抹红色倩影消失在殿中,那抹清幽的香甜逐渐减淡,混在龙涎香中,慢慢被融合,随着凉风吹来,那香味被彻底吹散。
刘胤放下折子,长指轻轻敲了敲御案,若有所思。
昨日是提议将永宁嫁了,今日永宁就险些出事。
“太后既给朕送了糕点,那朕便送条鱼给太后。”
刘胤细长的丹凤眼微扬,冷声吩咐道:“晚膳时,让御膳房做一道清蒸白鱼送去长信殿,要御花园里的鱼。”
===
夜色正浓,一轮弯月皎洁,清冽的月光倾洒在宫檐黛瓦,万千宫阙在静谧中悄然沉眠,各处的宫灯熄了,而含章殿依旧亮着烛火。
浴室里热气氤氲,暖和的雾汽自汉白玉浴池涌上,纱幔掩映间,朦朦胧胧的好似仙境。
刘胤背靠池壁,水珠淌过突起的喉结,沿着脖子流下,他漆黑的眸子看着袅袅升起的热气,却在那一片朦胧中看见了道窈窕的身影。
少女桃腮妩媚,身姿婀娜,朝他盈盈一笑,长袖掩面,含羞低头,眼波流转间自有万种风情,一颦一笑尽显倾城国色。
刘胤莫名烦躁,敛了敛眉,干净利落地抬起手臂。
池面的浴水往那氤氲的雾气泼去。
眼前妩媚的少女终于消失不见。
水珠落下,浴池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
刘胤却又从水面看见了她的侧颜,待一圈圈涟漪波及,侧颜逐渐消失。
心里蹿升出烦闷,刘胤捏了捏眉心,从浴池出来,壁垒分明的腹肌滑落水珠,沐浴明是消去疲惫,可身上燥意不减。
大抵是今日频见,夜里才会想起她。
夜色浓稠,万籁俱寂,清冽的安神香弥漫帐中,刘胤渐入梦境,却梦见了荒谬之景。
“哥哥,为什么要抛下我?不是说好了,要疼妹妹一辈子?”
少女坐在他的怀中,仰头看着他,眼里噙着泪花,我见犹怜的模样任谁看了不疼惜。
“下去,永宁。”刘胤冷着一张脸,伸手欲将她从怀中扯下,可那窈窕少女抱住他。
纤纤玉臂环住他的劲腰,身子像没有骨头一样,酥酥的贴着他的胸膛,娇滴滴说道:“我不要和哥哥分开,哥哥不也是这样想的么?否则沐浴时,也不会想起永宁。”
刘胤扣住她的纤腕,哑声呵斥道:“注意分寸,朕是你兄长。”
“你不是,”少女仰头看他,甚至大胆地直起身子,唇贴在他的耳畔,气若幽兰,“是太子哥哥,不是皇兄。哥哥知道的,我不姓刘。”
“哥哥在屏风后面,听见声音的时候,在想什么?”少女纱衣半褪,小巧圆润的肩头好似凝脂般,赤色小衣系带孤零零挂在纤细脖间,她贴了过去,纤臂挽住他的脖颈,“妹妹如今不是来了么?”
少女媚眼含波,纤指抚摸他突起的喉结,刘胤闷哼一声,蓦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哥哥教永宁的东西,永宁都记得,可永宁想要哥哥给的。”
声音娇媚,撩人心旌。
她着实是个胆大包天的女子,温软的手握住他修长的手指,解了她腰间的系带,长指拨开层叠云雾,触到一片柔软……
床帐映出交.叠的影子,垂挂的铃铛不经意间摇断了线,一骨碌滚到地上,虽没了伴随的铃声,可少女的嘤咛却浅声依旧。
少女青丝披散,雪肌上的吻/痕清晰可见,她伏在他的肩头/喘/气,桃腮薄红,香汗淋漓,酥了骨头般贴着他,“看吧,哥哥也是喜欢永宁的。”
软糯的声音如一泓春水,娇得好似可以滴水下来。
少女柔若无骨,手虚虚攀着他的肩头,吻上他的唇,柔软的吻慢慢离了,忽地含住他突起的喉结。
刘胤乍然醒来,出了一身汗,帐中昏昏暗暗,除了照进来的一丝清冽月光,哪还有膝上佳人的身影。
为何会梦见她,还乱了心神?
刘胤眼底浓郁的欲/色逐渐散去,下颚紧绷,额上青筋迸起,喉结滑动间又好似她唇贴着,在亲吻。
刘胤揉着眉心,脖子迸起青筋。
他隐忍着,然而蹿升出来的情愫逐渐蔓延全身,几乎要占据了理智。
她本就不是他的妹妹,哪有什么兄妹之情。
他确实生了卑劣的心思。
亲手养大的娇花,自是由他来折。
然而不可以,他是一国之君,不可行差踏错半步,岂能觊觎有过手足之情的妹妹。
刘胤阖眼,被褥下的手掌攥起。
须臾间,一声抑.制了许久的低吟自喉咙溢出。
他掀开床帐,声音沙哑地朝外面喊道:“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