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对武将可素来不好。别说是这个三十岁的右武大夫苏知鱼了,就是当年三十出头就当到节度使的岳飞岳王爷,最后又落了个什么下场呢?”
柴念云一听弟弟又在谈论这种敏感话题,赶忙说道:“行了,行了,你又来了。还是说说相亲的事吧。过两天我就跟媒婆去约个时间,你去见见苏南雁,一切等你看对了眼之后再说。要是你看不中,什么都是空的。”
“那万一是她看不中我呢?”柴安风反问了一句。
话说归说,柴安风还是决定去见一见这个苏南雁,约定的地点不在别处,正在自己初次同郑婷儿见面的天香楼外——毕竟天香楼也算是崇义公府的产业之一了,吃饭不要钱是最紧要的。
原本崇义公府经济状况大为改善之后,崇义公柴安风的仪仗也都陆续恢复起来了——府里养的八个轿夫从柴念云那边支了几吊钱,将原先老崇义公用过的那顶轿子整饬一番之后,便打算拿来给柴安风使用的。
可柴安风却觉得坐轿子虽然排场大、够威风,可实际坐上去却是又闷又颠,还比不上后世十来万的平民小轿车呢。
因此他只坐了两回,就再也不愿坐轿。而现在这八个轿夫,都被柴安风派出去到工场里做工去了,自然更加没人来抬他了。于是柴安风在临安城里活动,就只能依靠两条肉腿——这样安步当车,反而落个自在便捷。
只是临安城布局是东西狭窄而南北远阔,从东走到西花不了多少时间,而从南走到北就不太轻松了,遇到急事还得骑马坐车才不会误事。
所幸天香楼离开崇义公府
甚近,柴安风领着保镖黄大个子,走了不过一刻钟,便到了天香楼外。
如今的柴安风手里有了钱,气度自然也就油然而生,再不像上回见郑婷儿那样贼头狗脑,而是落落大方站在街边,轻咳了一声,指示黄有功道:“大个子,你去瞧瞧,媒婆到了没有。”
黄有功同这个媒婆倒是有些渊源的,立即答应一声:“好,老爷你就在此稍等片刻。”
说罢,便风风火火走开了。
柴安风看着黄有功离开,随即背着双手,观察着天香楼前如织的人流,心中有些感慨、又有些得意: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些人急急忙忙的,还不是为了挣点口粮积蓄,还好我现在有钱了,否则不也得急得到处乱窜,好似热锅上的蚂蚁?
想着想着,柴安风忍不住“唉”地叹了口气……
可他这口气尚未叹完,忽有一人从他背后拍了一掌,这一掌力气不大、却也不小,硬生生将柴安风刚出口的半个“唉”字拍了回去,让他这口气堵在喉咙口出不来、下不去,猛烈地咳嗽了好一阵,方才平息。
有道是泥人也有三分尿性。
柴安风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并且是崇义公老爷,而且还是有了钱的崇义公老爷——平白无故被人打了这一下,心中自然有火,立即回过头来,骂道:“哪个手欠的?敢打老子?”
他这回头一看,整个人却惊呆了。
原来站在柴安风背后的,竟是一个妙龄女子。
只见这个女子年纪在二十岁上下,个头不矮,甚至要比柴安风还要高上一些,面貌倒甚是英气,同郑婷儿那张略带这几分稚气的娃娃脸大不一样。而平心而论,要论绝对值,眼前的这位姑娘的绝对值,在柴安风眼中比起郑婷儿的还要高一些。
颜值七分半吧……
可就是这么个七分半的大美人儿,手里竟不合时宜地拿了一个糖葫芦串,而这串糖葫芦显然已经被吃了一半了。
这就有些诡异了。
柴安风不敢造次,忍着刚刚挨过打的后背传来的隐隐作痛,耐着性子换了口吻,问那女子道:“这位姑娘,你为何要打我?”
那女子咽下了嘴巴里的半个山楂,咧嘴一笑:“打你?我没打你啊,我就是跟你打个招呼而已?”
都把老子拍岔气了,还
说没有打我?
柴安风心里是这样想的,可他对美女还是客气了许多,又问道:“这样啊……我似乎并不认识你,不知这位姑娘是否认得我呢?”
那女子又一笑:“认得啊,你就是崇义公柴爵爷嘛!莫非是我认错了不成?”
柴安风似乎有些明白过来了,又觉得直截了当地询问有些托大,便拐弯抹角起来:“莫非姑娘认得皇城司提点苏知鱼大人?”
“苏知鱼是我哥,我就是苏南雁,是王媒婆介绍来同柴爵爷认识认识的……”那女子回答起来干脆利落,态度丝毫没有扭捏。
柴安风就喜欢这种性格的女子,可心里却疑惑起来——都说中国古代女子讲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为什么自己见到的女孩子,从姐姐柴念云开始、到郑婷儿、再到面前这个苏南雁,一个个都透着一股子自立自强的个性——莫非是老祖宗错了?
想到这里,柴安风觉得女子尚且这样大方,自己这个长胡子的也当然不能藏着掖着,便点头笑道:“苏姑娘怎么也不带个随从丫鬟啊?还有王媒婆跑到哪里去了?”
苏南雁扬了扬手中的糖葫芦:“随从丫鬟?带这么多人在身边,不嫌麻烦么?还有王媒婆,今早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