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这朵珠花,乃是青龙镇里手艺最好的能工巧匠精心制造出来的,是柴安风新开的珠宝店的招牌样品,制造起来多用了几分心意,最后出来的成品质量更加与众不同,就连后来仿造的几朵珠花,也都没有这样的品质了。也正因其名贵稀有,向来不喜欢佩戴首饰的苏南雁,却将之视为珍宝,作为自己惟一的首饰时时佩戴。
而就是这样一朵珠花,这朵安安稳稳佩在苏南雁头发上的珠花——不知何时,已到了杨妙真的手中!
苏南雁见状,额头禁不住冒出冷汗来:自己进屋来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期间没有偶同杨妙真没有过丝毫接触,所以说只有刚才互相比拼武艺的时候,杨妙真才能找机会拔掉自己头上的这朵珠花。也就是说,在双方全神贯注于面对面的比试之时,杨妙真还有余力想办法偷走苏南雁头上的珠花!有这等本事,如果杨妙真有意出手的话,已经可以将苏南雁的脑门敲碎了……
看上去赢了一招,实际上却丢了性命……
意识到自己的武功比起杨妙真来还差上一大截,苏南雁禁不住失落起来,直肠子的她脸上顿时挂上了落寞的神情。手中那支倒霉的竹筷子顿时便成了被发泄的工具,苏南雁内力一催,筷子刹那间便被折成半寸半寸的一堆碎片。
杨妙真见了,赶忙安慰道:“小姑娘不要生气,我也不过是投机取巧而已。你想想,正面交锋是你赢了,旁敲侧击却是我赢了,也就是个不分胜负而已。就算是真正的交手,看你手中兵刃刺杀过来,我也只能回手格挡,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摘你的珠花呢?如果不回手,那最多也就拼个两败俱伤的局面。所以
说,我们刚才是打了个平手罢了。”
“是啊,是啊,其实就是个平手。”孟银屏赶忙从旁圆场道。
“对,平手,平手好,平手好。来,我们喝酒,喝酒。”柴安风也连声替苏南雁解围。
苏南雁心里却明白——杨妙真的武功比自己要高得多,若她没存着摘珠花的心思的话,正面交手,自己是占不到这一招的便宜的。
“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可说的,我也不用你们安慰,将来再多努力练功便罢了。”苏南雁恨恨说道,“这朵珠花,杨姐姐留着吧。我……我先走了……”
说着,苏南雁便夺门而出,杨妙真刚想拦阻,却被柴安风劝住了:“南雁是直脾气,心情不好都挂在脸上,就可怜镇子里那几个地痞无赖了,免不了被南雁找个茬狠揍上一顿了……”
四人饮酒吃饭,现在少了一人,气氛也就淡了许多。
三人草草吃了几口,却见杨妙真站起身来:“柴兄弟,按理我是不该催你的,不过这里到底是南宋地界,我不好在此处多留。不如我们先把李全的事情了结了,如何?”
“嗯,也罢。”柴安风答应一声,又同孟银屏说了两句,便领着两位女子下了天香楼,往建立在青龙镇垓心的柴府而去。
李全及他手下那些磨齐山上下来的弟兄,连同浦家两兄弟和他们的保镖,全都被柴安风关在柴府后院的几间小屋子里。既防着他们没事出去惹是生非,也防着太湖水寨的头领杨玲娇派人过来寻仇。
虽然被关押起来失去了自由,可比起之前那些风餐露宿、衣食无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还是要强出不少。因此连同李全在内的磨齐山弟兄,这十来天以来,无不养得又白又嫩,就连块头都胖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