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青龙镇的外围,早就因为聚集了大量过来讨生活的难民和工人,将原本就不甚宽阔的地皮挤压等愈发逼仄,六千军士别说是排开阵势了,就是挤都挤不来。因此能够在采取行动的,不过六千人中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两千人上下,其余人马都在更外围的地方接应;而能够直接参与正面战斗的,又只有三分之一,不过是六百来人而已。
人数上虽然还占着优势,却早已不能对敌手形成包围,只能几乎是一对一地上去同对手拼命,这也是禁军一时半刻竟拿不下这几个红袄军的原因,也给了禁军统制直接步行上阵厮杀的机会。
要说,这个蔡统制还真有些几手真本事,手中长刀舞得虎虎生风,并且招式毫不留情,专往黄有功面门劈来。也亏得黄有功天生神力,再加上手中钢棍又粗又长,否则非得被蔡统制的钢刀震飞了不可,还能勉强回上一两招。
另外两个统制虽然武艺不及姓蔡的,但是脑筋要稍微灵活一些——他们已经意识到,这回禁军难得出动,主要任务是要来捉拿柴安风的,现在厮杀得再怎么激烈,也不过是在砍掉一些节外生出的枝条而已,只有快刀乱麻、迅速敉平眼前的纠纷,才能继续将注意力集中在柴安风身上。
因此,另两位统制迅速做出了决定,先来他一个三打一,把黄有功这厮杀败了,然后再去对付其余的人。
这下黄有功就遭了殃了,他原本武功还算可以,又天生神力,只要不是过于深入敌阵,想要全身而退,问题倒也不是太大。可现在却一下子涌上来三个武艺不凡的禁军统制,走马灯一样将他围在垓心,一顿猛攻,攻得他汗流浃背、手舞足蹈。
这三位禁军统制虽然不是刘、关、张三兄弟,可黄有功也绝不是温侯吕布,原本准备将柴安风的话传到最后就脚底抹油的黄有功,顿时
被脚下好像被杂草缠住一般,完全没法脱身,只能挥舞着手中钢棍,勉强抵挡三位武将的轮番进攻。久而久之,黄有功棍法渐乱,衣服被禁军统制手中的刀枪划了不知多少道口子,眼看就要败在这三个禁军统制的手下了。
黄有功心中着急,近乎绝望地大叫:“这下完了,老子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
喊声传到了就在附近厮杀的杨妙真耳中,引来了这位武林盟主的回应:“黄壮士不要担心,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杨妙真加快了手中招式、也加快了脚下步伐,扎眼功夫便已逼到了黄有功的身旁。
与其说是“助一臂之力”,还不如说是“越俎代庖”。
“黄壮士,你手中这支钢棍吃力,我喜欢。”杨妙真说着,已伸手捏住了黄有功的棍子,“借我用用吧!”
这根棍子,是黄有功赖以自保的根本,怎能随意“借”给别人?
然而杨妙真的这个“借”字并非请求,而不过是“通知”而已。
话音方落,杨妙真已不知用了什么技巧,已然将那根碗口粗细的钢棍夺在了手中。
按理说,黄有功那么一个大汉,力量无疑是要远远超过身材婀娜的杨妙真的。可武功运用之妙就妙在这里,能让一个力量不占优势的人,通过技巧的运用击败力量远超自己的对手。
而杨妙真就是这这其中的行家里手。
夺过钢棍之后,也不知杨妙真那双玉葱般的双手倒是是怎样做到的,只见棍子仿佛得了灵性一般上下飞舞,眨眼间就将原本围攻黄有功的三位统制杀了个手忙脚乱、手足无措,一连被逼退了好几步。
这三个统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没有理由打不过的啊!
三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随即又杀了上去,也顾不得什么“男人不打女人”的所谓风度了,先把这女人砍
成肉酱再说!
谁知这次的结果同上次没有什么不同,三人刚使了一招,便又被杨妙真从容逼退。不光如此,这三人手上还各挨了一棍子——有的被打在手腕上、有的被打在手臂上——总而言之是受了轻伤,虽不至于骨断筋折,却也无法再发力攻击,捏住手中沉重的长兵器尚且勉强,更何况是继续向对手发动攻击了。
这回,钻心的疼痛终于让三个禁军统制意识到了:眼前所见的一切,并不是臆想中的幻梦,而是实实在在的现实。现实就是,这个十有八九是柴安风手下的女人,武功实在高到了自己见所未见的程度,别说是三个禁军统制了,就是再来三个,同样冲上去围攻,也是赢不了她的。
“有够丢人的。”几个统制官这样想。
可其实却是没什么好丢人的,要知道江湖人称“梨花枪”的杨妙真,可是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武林盟主,要是被几个朝廷官军那么轻易就打败了,那整个武林的颜面何存?
“妈的!老子不信了,六千禁军,还拿不住你们几个!”蔡统制白牙一咬,“给老子将他们团团围住,看这婆娘是不是长了翅膀,能不能从这里飞走!”
事到如今,捉拿柴安风的主要任务,已被几个禁军统制抛到了脑后,要是拿不住杨妙真、苏南雁这几个当着数千禁军的面就敢劫法场的“反贼”,那不光禁军会丢尽脸面,并且自己作为领军统制的仕途命运,也会随之走到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