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风不安地咽了口唾沫,又拍了拍胸脯,唤来二老婆孟银屏,让他将自己从青龙镇带来的五百名亲兵护卫全都组织起来,让他们全副武装,排好了队跟在柴安风身后,浩浩荡荡、堂堂正正地进临安城去!
这么做,既是为了显示柴安风的威风,也是让朝
廷看看自己的实力,更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这么一大群人马明火执仗地、有恃无恐地、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一个国家的都城之下,那就是对这个朝廷的权威毫无怀疑的挑衅。就这么一支队伍,别说是进城了,就是接近外围城墙,那也是朝廷所不能接受的。
然而柴安风却不一样。
谁都知道他的身份、谁都知道他的目的、谁都知道他的做法,关键是他只靠手下一群做工的平民百姓,就将数倍于自己的禁军杀败的消息已经传回临安城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就这么个刺头,谁敢过来主动招惹这个大魔头?你敢吗?
因此被史弥远来安排来迎接柴安风的一文一武两个官员,听说柴安风来到临安城下,互相商量了几句便慌忙出城来。他们一人一骑,别说是护卫的兵丁了,就是随从都没带在身边。
当然了,带了也没用,带了也是白送。
柴安风以为这两个人是过来阻止自己带兵进城的,没想到他们却知趣的很,只要求柴安风约束好军纪,不要让这些亲兵护卫在城内惹事就行了,该怎么进城就怎么进城。
顺便还带来了史弥远的一道口谕——这位依旧巡视在外,还没有回到临安的宰辅大人显示出了自己的善意:这次柴安风回临安,不是罪犯,不能约束,一切都可以随意一点,住在哪里随便柴安风自己安排,只消同朝廷打个招呼就好。
有了这番交代,柴安风忐忑不安的心终于略微安定了些,长舒了口气,便骑上自己那匹汗血宝马,威风凛凛进城去了。
军纪那自然是没话说的。
这五百亲兵护卫排着整齐的队伍、喊着统一的口号,从临安城北的涌金门鱼贯而入。只见他们一个个孔武有力、目不斜视、形容严肃,一看就是一只极具战斗力的军队,让临安城中
的百姓都禁不住啧啧称叹。
“哟,这是哪来的军队啊?怎么瞅着比朝廷的禁军还强?”
“谁说不是呢?就禁军那帮混蛋,就知道欺负老百姓。都听说了吧?他们六千人马跑到青龙镇去,还没怎么动手呢,就被青龙镇柴大官人打得灰头土脸回来了。”
“这话算你说到点子上了,这不就是柴大官人的队伍吗?”
“胡扯吧!柴大官人的队伍,那打的应该是‘柴’字旗号。你看这支队伍,既有‘柴’字大旗,又有‘岳’字大旗。按理说那应该是两个将军率领的队伍才对啊!”
“你懂个屁!打几个旗号,就是几个人率的队伍吗?你也不想想,现在咱们国内。除了柴大官人和襄阳的孟将军以外,还有谁手底下能有这样的队伍?”
“那‘岳’字旗号,莫非是岳爷爷重生了?”
“又胡说了不是?打‘岳’字旗号,那是因为柴大官人手下这些人马里,有当年岳家军的后人。所以才打着‘岳’字大旗,那是柴大官人不忘本!”
“哎哟喂,原来是岳家军的后代啊!阿弥陀佛,怪不得这么厉害!”
街边百姓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称赞着,说得柴安风心花怒放,心中暗想——老子这回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原本那丝紧张的情绪,早就飞到爪哇国去了。
可这浩浩荡荡五百人的队伍住在哪里又成了一个大问题。
驻店肯定是不行的,倒不是柴安风舍不得花银子,实在是临安城里也没有那么大的、可以同时容纳五百人的客栈。住在禁军军营里也是不行的,禁军军营都破成什么样了,给这五百人人住,那不是相当于忆苦思甜吗?至于腾出哪座衙门来,那更是不可行的,南宋朝廷本来冗官就太多了,衙门都已经装不下这么多官员了,哪里还来空间招待柴安风这个不速之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