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空地、造一座祭坛,择良辰吉日由真德秀亲自主持这个替惨死的百姓招魂的仪式。真德秀是兼管礼部事务的,平常皇帝祭天大典,他可没少主持。他弄这种大型的仪式,就好像孟珙打仗一样,让柴安风没有插手、插话的余地。
不过这种仪式弄得再好,也不过是放一阵没有意义的马后炮而已,柴安风是不愿意过多地掺和的。
因此他随口夸赞了两句,便拱手告辞:“既然有真师傅在这里主持,那一切就拜托真师傅了。我就此告辞,要回青龙镇去了……”
真德秀听了一愣,忙问:“怎么就回青龙镇了?难道你不回临安吗?”
临安有什么好回的?
临安城里,除了那一栋曾经是崇义公府的大房子以外,就和柴安风没有半分关系了,再回去做什么?去看史弥远那张老脸吗?还是去把皇帝赵昀这个不中用的家伙骂一顿?
算了,回去也没用!
柴安风把心里的话换了一种方式:“真师傅,你知道的,我是反对联蒙灭金这件事情的。可出于朝廷大局考虑,还是做了违心的事情。想必史老相公这下也应该满意了吧?只是这件事情实在不是出自我的本心,我也懒得去吃这顿庆功宴,所以就请真师傅替我多喝一杯酒,我就不奉陪了。”
柴安风和史弥远是怎样的关系,真德秀是再清楚不过的了。
虽然真德秀发自一片公心,是不愿意看到柴安风和史弥远闹得太僵了,但是说到底,柴安风也算是真德秀的政治盟友,该帮衬的地方,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是应当帮衬一把的。
于是真德秀叹息道:“罢了,老弟向来不喜欢被人强迫,既然你不想去,那我也就不强留了。不过收复开封倒
是的的确确的一件盛事,且我朝未动一兵一卒,可谓全功了。这份功劳,在下是不会让别人从柴大官人手里夺去的!自然会在皇上、太后以及史老相国面前替老弟说话的,说不定还能复了你崇义公的爵位呢!”
“哦,是吗?”
对于现在的柴安风而言,是不是什么“崇义公”,他根本就不在乎。
不过真德秀这一番话却是出于好心,于是柴安风便又多嘱咐了一句:“真师傅,你有空去宋提刑那里提醒一声,就是毒药我已找到了来源,是从高丽人那边传过来的。这帮高丽人阴毒的很,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真师傅和宋提刑都是知道其中内情的,还需要一些小心哦!”
真德秀却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略略点了点头。
只听柴安风又近乎多此一举地说了一句:“真师傅要有意,也请知会一声史老相公,就说泉州市舶司那个浦受更不是好人,史老相公用人还需要加倍的小心谨慎。”
“我这话怎讲?”真德秀一下子就皱起了眉头。
浦受更的身份和来历,真德秀之前是略有耳闻的,也知道他从柴安风之间或多或少存在些矛盾,可浦受更怎么就不是好人了?
“还请老弟说得明确一点。”
柴安风练笑道:“这事我没法说,说出来也没人相信,真师傅若是不怕惹到嫌疑,就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带给史老相公,至于他能相信多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柴安风在襄樊只停留了一日,让孟珙和孟银屏略尽兄妹之情之后,他便扬帆起航,带着全部人马物资,乘着在樊城码头等候已久的太湖水寨的船,便沿汉江顺流而下,打算进入长江这条黄金水道之后,再直入位于长江口的青龙港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