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毛瑟98k
双方荷枪实弹寸步不让。
吴汉成脸色铁青，一旁的副手陈坡严词厉色，显然方才的交锋中吃了一个暗亏。
“姓贾的，你别事情管得太宽，管到我们保密局身上来了。我今天就要看看，我要把人带走，哪个不开眼的上来试试看？”
“保密局又怎么样？都是为了党国服务，何况，在我的地盘撒野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老子也是这句话，要人不可能！”
台阶上，一个顶着大毡帽，下巴上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撇嘴冷笑。
“你！”
吴汉成气急，刚想发怒。
“怎么回事？”
陈锦年推开人群走到吴汉成身旁，开口问道。
“锦年，等会在和你细说，警察部看来是要反了天了，连保密局的事情也要插手。姓贾的，给你三分面子叫你一声贾督察，不给你你算个屁，你别给脸不要脸！”
“那又如何，今天这人我不可能放，凭什么你们保密局吃肉？”
“还有，你算什么东西？如果是方站长过来，兴许我还会给几分薄面，你吴汉成一个上校也配在我面前叫嚣？人我要带走，你能怎么样？”
“怎么着，觉着我们警察部就不能抓中共了？”
贾督察冷笑道。
闻声，吴汉成又想发怒，陈锦年摇摇头，拦住了吴汉成的动作。然后站在了两人中间朝着这个名为贾平川的督察伸出了手。
“怎么称呼？”
“你算什么东西？”
贾平
川冷道。
“别这么大火气，我是陈锦年，贾督察是吧，这是我的证件。”陈锦年也不恼，他掏出绿皮证件递给了贾平川，后者接过一看，顿时有几分狐疑。
这么年轻的少校？
贾平川闻声愣了一下，不过他哼了一声，并没有伸手的打算。
陈锦年也不恼，开口道。
“贾督察，我们都是为了党国服务，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闹的不愉快。如果这事情传到戴老板的耳朵里，恐怕大家都不会好看吧。多说一句，林汉祥是汉奸，本来就该归我们保密局处理。”
“贾督察，虽然我很相信你是为了党国尽忠，但这个面子我觉得你应该给。何况，我觉得不会是中共！”
陈锦年摇了摇头，直接否认了贾平川的说法。
他上前走了两步，伸手指着方才注意到的着弹点，开口道。“不知道贾督察注意到了那个着弹点了没有，在场的都是党国的精英，自然也清楚，能够造成这样的穿透点，绝对是大口径的子弹。”
“你是说他们有狙击枪？”
贾督察皱了一下眉头，摇头道：“可那也不能证明什么，你们保密局的确是直接对委座负责，但在我的地盘闹事，我贾平川第一个不同意。”
“何况，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中共？”
贾平川没理会，保密局和警察部的分属不同，他没必要在意吴汉成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陈锦年少校的话，就算是保密局的站长方新南
亲自驾到，贾平川最多赔上个笑脸。
林汉祥是不是汉奸，贾平川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抓到了共党，这事儿如果报上去那绝对是大功一件，也足够证明上海站保密局的无能。
“他们当然不是，不知道贾督察知不知道毛瑟98k？”
陈锦年继续道。
“毛瑟98k？狙击步枪？这又能证明什么？”
“不能证明什么，我只是说造成这种着弹点分布的狙击步枪型号，贾督察应该清楚，平民老百姓买不起毛瑟98k，这种狙击步枪哪怕是放在黑市也绝对罕见，每一个购买者都会进入我们保密局的名单重点排查。”
“能够在上海持有这种枪械的，除了我们保密局和军方还有你们警察部之外，就只剩下两大帮派。当然，共党兴许也有可能持有。”
陈锦年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容易懂一些。
“你想说什么？”贾督察的眉头皱了皱，似乎摸不准陈锦年的意思。
“没什么，只是前一段时间我们保密局的事儿让整个上海站都红了眼，恨不得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共党，我觉得他们不会在眼下这个节骨眼上玩灯下黑。”
“贾督察，你说奇不奇怪，除了我们保密局和共党，你觉得还会有谁会找林汉祥这个汉奸清算呢？”
陈锦年示意吴汉成稍安勿躁，开口道。
闻声，贾平川的脸色青了下来。
能够从巡捕房平安过渡到如今督察的身份，贾平川不是
蠢蛋。虽然警察部和保密局是两个不同的部门，但贾平川也多少知道一点保密局的事情。
一位风光无限的副站长突然消失无踪，这不可能不进入警察部的视野。
究竟发生了什么？
贾平川不清楚，也根本不可能知道。
不过贾平川却明白一点，如果不是中共的话，那么能在这个时间暗杀汉奸林汉祥的除了兴师动众一看就未尽寸功的保密局之外还会是谁？
三大帮派？
狗屁。
那答案就只剩下一个。
中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