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分钟,陈锦年从地下密室出来。
此时的天边已经晕染上了朝霞……
擦干净匕首上还温热的鲜血,对众人道:“沈友良已伏法,走吧。”
没有人知道在这短短的五分钟里两人说了什么,将来又会给国党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
“头儿,是回去吗?”
陈锦年没上车,“让他们先走吧,回去给站长报告一声,我想走走,你陪着就是。”
此时的他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尽情的发泄一番心中的痛,可在这样的关头,他不能!而戴孟是戴老板的人,只要他跟着便没有人会怀疑。
戴孟看得出自家头儿心情不好,也没像平日里那样叽叽喳喳,像是一个古代隐形的暗卫,毫无存在感的走在他的身后。
有句谚语说: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
陈锦年正顺着护城河一步一步的走着,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将心中的悲愤压下。
这时天公不作美,或者说老天爷都心疼他的悲伤,给他送来一个可以流泪的机会。
“头儿,下大雨了,咱们回去吧!”戴孟拖下衣服往他头上罩。
“自己穿上。”陈锦年推掉衣服,淡淡应了一声“回吧。”
陈锦年折身往来处而去,身姿挺拔,玉树玲
琅。
没有人看到他发红的眼眶,和同雨水一起滚落的眼泪……
沈友良说,雏鸟计划只是军统密谋的一部分,要他保重自己放长线钓大鱼。
要他在必要时候暴露一部分地下组织的落脚点,收获“雏鸟”,以此赢得方新南和上海方面的信任。
这些做法能带来的好处他明白,道理他都懂,可是……
“头儿,您眼睛怎么红了?进雨水了?”
陈锦年接过帕子在脸上使劲的揉了两把,将所有的情绪都掩藏,然后“嗯”了一声,“可能是在秘牢里被虫子咬了,回去后给我拿点药,疼得厉害。”
戴孟这个傻小子不疑有他,老老实实的答应了。
两人并没有立刻回局里,而是去了上次那个老伯留下的新地址。
都不等老伯说话,陈锦年利刃出鞘,直接捅穿了对方的胸膛,然后趁戴孟不注意,将事先写好的密语字条卷着牛皮纸塞进了他的伤口里。
“头儿,什么都没收到!诶?怎么死了?”
“问不出来的舌头只有死路一条,没搜到就算了,走吧!”陈锦年一脚将老伯踹翻了一个面,冷着脸走了。
回去后都不等陈锦年给人解释,戴孟就咋咋呼呼的去找医生,一边嚷嚷着牢里的
虫子太厉害,给他家头儿眼睛都咬了。
“怎么才回来?”方新南心存怀疑的问。
“沈友良说的那些话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所以花时间想了想。”说到这儿陈锦年话题一转,“把吴哥叫来吧,我有事与你们说。”
“是有线索?”方新南立刻来了精神,将那一晃而过的怀疑甩到了九霄云外。
没一会儿吴汉成到了,因为要说的都是机密,门口站岗的全是站长一系的心腹。
“什么情况?”吴汉成问。
陈锦年没急着说,先喝了一杯茶才道:“上次他不是透露了两个名字吗,我一直都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倒是因意外见到一个农家老伯,当时没觉得,处置了沈友良后我是越想越不对……”
“回来之前我和戴孟特意走了一趟,没想到我们还什么都没问呢,那老头儿就拽过我的匕首把自己给捅死了。我让戴孟好好搜了一番,菜窖都翻遍了,什么都没找到。”
“你是怀疑,沈友良故意抛出烟雾弹误导我们,实际是想保护那个农家老头?!”吴汉成问。
“不排除这个可能,那两个人有没有问题暂且不论,但这个老头必然是有猫腻的。人虽死了,可线索没断!我想与你
们商量一下,看能不能调几个精兵给我,将这条线追下去?”陈锦年道。
“行,回头我就调几个心腹给你,陈坡也暂且受你调动,如何?”方新南听说有线索,整个人都绷紧了。
从出事至今都半年多,他还一点成绩都没有,别说戴老板每次逮着他骂猪头,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废物了。
“吴哥的意思呢?毕竟陈坡是你的左膀右臂。”
吴汉成自然没反对的道理,当即点头,“听谁的都一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回雏鸟计划,别的事都可以往后搁一搁。”
事情商量妥当,陈锦年才回去补眠。
临走时方新南还关心了一句,“你那眼睛记得涂药。”
为了不引起怀疑,陈锦年故意将一只眼睛揉得肿胀,另一只就是普通的哭后发红,都信了他事被虫子咬伤。
与此同时,老伯的“尸体”被发现。
“伤口……有,有……”老伯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要摸出伤口里的东西。
“伤口里有东西!”说话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长得和薛菱儿有两分相像。
“这……”看到密语的男人眼神一顿,随后道:“把东西放在菜窖下的秘洞里,通知周兄他们快撤!”
“怎么了?”女子有些慌
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