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灯打在前方的乱石上,陈锦年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头儿您在车里,我出去看看。”戴孟开门时,条件反射的拔出了腰间的枪并且上了膛。
黄家小子还在笑,“娘们儿似的胆小,这大晚上的,乱石堆里还能蹦出来几个鬼子不成,瞧他那……”
砰!
砰砰!轰!
黄家小子的话都还没说完,几声地雷的爆炸声响起,昏暗的黑夜里,车灯那点光根本就照不穿前方的粉尘。
“我去!”黄家小子一声惊呼,等转头的时候旁边座位上已经没有了陈锦年的身影。
“陈处长,戴子!”
黄家小子赶紧下车喊了两声,前方继续传来砰砰的爆炸,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回答,急得他是直跳脚。看着身后两部车下来的那些人还跟木头似的杵着,他真想拿枪毙了这群蠢货!
“愣着干什么,救人啊!”
就在众人准备上前援救的时候,前方传来陈锦年的大喊声,“都别动,不要过来!我们马上就回来了!”
“头儿,这群狗日的!”戴孟忍着剧痛,咬牙切齿的骂道。
“先别说这些,你……”
砰!
“头儿!”
……
随着一声炸响和戴孟的惊呼,陈锦年就倒
在了地上。
黄家小子听到声音隔得不远,稍微观察了一下,让人爬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接近。好不容易才把受伤的两个人弄到车子上,打算赶紧换条路往医院去。
可就在调车的时候,轮子下又传来震动,好在是颗哑炮,不然这一车的人恐怕都得交代了。
“陈处长,陈处长!您坚持住啊,我们这就去医院!”黄家小子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外套给陈锦年盖上,看着他那被炸得黑乎乎混着血的脸,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
且不说老爹刚搭上这条“富贵”线,丢了可惜。再说陈锦年的身份,他不送这一趟就算了,在同一辆车上出的事,他们黄氏就算跳进黄浦江都洗不清了!
“你别摇他,车开稳些!”戴孟道。
没有了平日的大大咧咧,此时的戴孟十分的沉静,沉静得根本不像个才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薛菱儿也出了事。
今日是“娘娘会”,杜如珠见她一直闷在帮里都没出来走动过,就想着带她出来见见姐妹们,买点儿东西散散心。
中午小姐妹们一起吃的素斋饭,下午俩人去买了衣服拍了照片,打算再好吃好喝一顿后就回去。
知
道最近不安全,杜如珠出来的时候还带了六个保镖四个丫头,外加一个司机,以为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薛菱儿吃到一半要去茅厕,杜如珠那么大个熊个子还在胡吃海塞,却不忘嘱咐了一句:“你们俩陪着二小姐去,还有你们,把人守好了啊!”
薛菱儿其实不想带这么多人,她这次之所以答应出来其实是有目的的。
“前面不方便,你们就在这儿等我吧?”
三个保镖互看一眼,他们都是男人,前面女厕自然是不方便,于是点了点头。
但俩丫头不一样,尤其是贴身的那一个,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半步,即便薛菱儿隐晦的表示,有人守着她不好意思。但那丫头听懂了就跟没听懂似的,就冲着她傻笑。
对于这丫头来说,外面多危险,每个人都像要打她家二小姐主意的妖魔鬼怪,要让她走,除非她死了!
薛菱儿:……
成吧,若真能见到那个人,可以先把这丫头打晕,一个人问题不大,于是也就答应了。
薛菱儿已经尽全力拖延时间了,去迟迟没有等到那个送信的人,不由得有些失望。正打算离开呢,突然察觉到窗口有动静。
一抬头,白色的粉末铺
面而来。
她和丫头都想要喊人,却发现嗓子好像被人掐住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小,小姐……”丫头浑身无力的跌在地上,也不管茅厕多脏,竭尽全力的想要过来保护。
可那些人早就准备好了,给半昏迷状态的薛菱儿套了麻袋,想要将她从后窗口弄出去。
丫头已经没有力气起来了,看到地上一块翘起的瓷砖,她根本就顾不得指头会不会受伤,拼了命的将它扣了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往门口一砸。
这番动作虽然要了她全部的力气和神志,其实弄出来的动静并不大。但外面守着的是青帮顶级保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
“二小姐!二小姐!”
“秋儿!”
几声叫喊没有回应,三人对视一眼,然后一人“砰”的一声踹开了门。
这个时候,薛菱儿已经被吊到上窗口,再晚几十秒可能就看不见人了。
保镖越过地上的秋儿,以人叠的方式迅速达到高度,并且用袖中的匕首割断了绳子。
外面的人一见绳子断了,当即就知道计划失败了,收拾东西就想跑。
可万万没想到,一转身对上的就是个高大女人黑黝黝的枪口,和那一手淋淋滴落
的血迹。
杜如珠刚才吃得正香,服务员送来最后一盘大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