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杜先生和张部长在办公室里究竟谈了些什么,再出来的时候,表面上双方看起来都很满意的样子。
张部长还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脸上带着笑:“过几日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再请您吃饭。”
杜先生那白白胖胖的脸上也带着温和慈祥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忙,就不用特意腾出时间了,等过年时有空来我们青帮走走。”
两人就这样表面和善,实际打着讥讽的分道扬镳。
不一会儿三辆车从警察部的后门出发,上面分别坐着好几个衣衫褴褛浑身是血,脸色苍白的大学生。
陈锦年在看到杜先生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事情成功了,“付少帮主,你先带他们回去,动静小点,我去接人。”
将这些受伤的大学生送回青帮暂时休养生息是提前就安排好的,检察部的人见到是他来接,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精彩,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而且陈锦年的脸色不好,接到人后连句道谢都没有,这就令他们心中更是不爽。
说来也是好笑,这些人竟然还有脸怪陈锦年不给好脸色,他没找个地儿将这些人弄死拖到山里喂
野狼,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怎么着,还想让他笑脸相迎,做梦去吧!
等将那些碍事的人赶走之后陈锦年才对那几个吓坏了的大学生道:“你们别怕,我是保密局的陈锦年,咱们不能在这里久待,怕他们有后手,我先送你们去青帮暂时休息。放心,只要到了青帮的地盘没人敢动你们!”
听说是来救他们的,一个胆大的男生这才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眼神希冀的望着陈锦年,“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不用死了?若是和鬼子真刀真枪,我是中国人自然不怕死,可我不愿意那么窝囊……”
“还有这几位女同学……”
说到这儿,那男生的眼眶里全是眼泪,眼角更是发红,看得出来是十分愤怒又无奈的。
陈锦年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先别说这些,咱们上车赶紧走!”
警察部虽然是答应了放人,可按照张部长那尿性,在路上埋伏这样的事情他也不是做不出来,陈锦年可不敢拿这么多人命去赌。
那几个男生很有担当,即便自己已经浑身是伤吓得都还在哆嗦,却依旧坚定的让女同学们先上车,然后用自己的身躯堵在两
侧的窗口。
陈锦年明白他们的意思,是怕万一有人袭击,他们坐在窗口也能为女同学们挡上一挡,这让他有些感动。
若有机会谁不想好好活着?可这些男生明知道这样会有多大的危险,他们还是这么做了!
现在还在路上陈锦年什么都不敢向他们保证,只能吩咐司机们赶紧开车。
直到两个小时后顺利的到达青帮的地盘,陈锦年提着的那口气才送了下来。
车子很顺利的进入了正院,学生们一个一个的搀扶着下来,可陈锦年却一直坐在椅子上没动静。
帮忙扶人的青帮小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刚打开车门准备查看一下,就看见陈锦年的身体直直的向外栽倒。
“二姑爷,二姑爷!”
“快来人,二姑爷晕倒了!”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引来了许多人的关注,戴孟本来是跟着杜老先生一起回来的,刚听到声音还吓了一跳,急匆匆的跑过来。
陈锦年本来就伤得很重,虽说那几场抢救都是假的,但受伤是真的。这一番的折腾又是动脑子又是费体力的便是正常人都有些吃不消,何况是受伤的他。
绷着一根神经好不容易
将人送回来,那口气一旦卸下可就没什么可支撑的了。
老医生被急匆匆的叫来,又是重新敷药又是打点滴的,折腾了许久才好不容易将他的高热退下去,又赶着去看几个学生。
杜先生见老医生看他的眼神很复杂,心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只让下面的人赶紧安排老医生去隔壁休息,暂时就不要回去了。
老医生也正是这么想的,他实在是放心不下陈锦年,正想要去休息呢,转头就看到戴孟那一裤管子的鲜血滴滴嗒嗒的往下落。一瞬间感觉火气冲到了脑门,让他忍不住一阵的晕眩。
这一个个的真当自己是铜墙铁壁打的!
而且戴孟还很不听话,叫他去休息也不肯,包扎好了伤口之后便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钉在床上昏睡的陈锦年,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薛菱儿,还是老医生说暂时没事只要多休息就行,她这才略微放了心。
青帮里都是些大老粗,学生们一个个都被吓坏了,他们也不懂得怎么安慰。老医生也没那么多空闲功夫,毕竟将近十个人呢,各种伤口又是包扎又
是上药,还要挂点滴,他也累得够呛。
薛菱儿再怎么担心陈锦年,也知道在这个时候她不能再安然的坐着了。
只吩咐了戴孟和伺候的丫头几句,便赶着去了安置几位女大学生的院子。
都是些年轻的小姑娘,皮肉之苦就不说了,警察部那对畜生会干出什么事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否则这些孩子们也不会如此面目呆滞,像是随时都可能生机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