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张燕统计各部损失,他的阴沉着脸,仿佛要滴出墨来。
大将严平一言不发,显然不敢在这个时候触怒渠帅。于毒一直是闷葫芦,只管打杀,其余都不怎么在乎。
“恐怕今夜那帮畜牲会来劫营。”张燕恶狠狠地道。
严平和于毒对视一眼,犹豫道:“渠帅多虑了,他们真敢来?”
白天血战连连,谁还有那个精力?
“嗯,不可不防。”张燕沉声道,“我观察这支援军,喜欢兵行险招。”
确实,一开始袭营,后来大开城门交战,嚣张到了极点。
于毒洪声道:“渠帅有何定计,只管吩咐就是。”
见张燕没有说话,严平建议道:“我等不妨伏兵一路于营外,待到徐州兵出现,内外夹击,当可大败敌军!”
“就按照严平说的去做吧。”张燕道。
于毒点头道:“一路伏兵怕是不够,某与严将军一道吧!”
“可!你二人各领三千精兵,见机行事。”张燕道。
入夜,黄巾营寨一片平静,寨门处的守卫时不时地朝着黑暗处张望几眼,随即缩缩身子,抱着枪杆躲风。
刘可站在城墙上,静静地等待消息。
一名斥候快步跑来,看他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是急赶而来的。
“报告将军!糜竺大人已经准备完毕。”
糜竺毛遂自荐,前去假扮孔融援军。只等约定时间一到,立刻点火。
此刻,他的500家将隐藏在一座山丘里。
看着手中特制的火炬,糜竺钦佩万分,他原本计划一个人举一个火把,但是气势显得非常微弱,起不
到应有的效果。
后来刘可直接砍倒了整条竹子,让士两个兵扛在肩头,而竹竿上固定着七八个火把,又横向拓展。
这下子,500人模拟万人行进完全没有问题,再加上近处的火堆,糜竺有信心完成任务。
而在张燕派出斥候之前,城内的大军就要行动。
不一会儿,高顺也来汇报,此前刘可命他出城查探黄巾营地。他做事心细如发,很适合侦查。
典韦抢先问道:“那贼人可有防备?”
“某与弟兄在远处细细勘察,敌军营中有不少留夜巡查的士兵,防备很严。”高顺一边回答,一边挥手让斥候下去休息。
“如此怕是我等难以攻入。”太史慈遗憾道。
“不过,敌军很古怪,我等路上竟然没有遇到斥候。”高顺道。
刘可略一思量,就得到了答案,而郭嘉摇着折扇,想必也是胸有成竹。
“恐怕张燕在玩请君入瓮的把戏。”郭嘉道。
“什么?咱们还是别去了,太危险了!”典韦道,敌人已经有了准备,夜袭完全没有了意义。
“不,要去!”刘可道,他做了这么多准备,怎么可能前功尽弃。
众人诧异。
“高顺,再探!摸清敌人伏兵所在,并搞出一点动静,让张燕知道。”刘可道。
“善!”高顺领命而去。
“妙计!妙计!”郭嘉赞不绝口。
经过郭嘉的解说,众人也明白了。张燕不是自诩聪明吗?那他肯定会想,知道我军有伏兵,徐州城还敢出击,那援军肯定是真的,而且数量还不少!
这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
旁的糜芳全程瞪大了眼睛,自己大哥交代自己少说多做,听命令行事,所以他一直安安静静。
可是这些都是什么人啊!
妖孽!
怪不得大哥弃了糜家全部家业,就为了投奔刘定方。
如此人杰,喊一声主公不为过,甚至有荣。
反观黄巾营地,张燕有些焦躁不安,搞什么鬼,埋伏竟然被发现了,就在他犹豫要不要收兵回营的时候,徐州城动了!
踏、踏,踏踏……
马蹄声由慢到快,到最后连成一片,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传得极远。
什么!徐州城来袭营了?
张燕倒吸一口凉气,他想过无数个可能,比如说敌军斥候没有及时传回消息,或者敌军将令刚愎自用。
都不可能!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张燕一边组织人手,一边自查。肯定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敌袭!敌袭!”黄巾营门的士兵大声呼喊,随即鼓声大作,黄巾营中顿时如水煮沸一般,到处都是来回奔走的士兵。
张燕烦躁不堪。
突然,后营中有斥候来报。
“渠帅!不好了!北方有大军气势汹汹来袭,不知是何方人马!”
张燕恍然大悟,将营中大事交给心腹,亲自策马来到后营的一个山坡上。
只见火光连绵不绝,声势浩大,不下万人。
中计了!
张燕立刻摸清楚了前因后果,徐州城的援军来了,而袭营不过是牵制他们。
可是,哪里来这么多援军?!
张燕心中还抱着侥幸心理,怀疑这是敌军的虚张声势之计。但是一想到敌军三千多人马,就敢冲击三
万人的营地……
“报!报告渠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