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张旻来到扬州营地后,一直保持着恭敬,甚至不敢大声说话。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傲气,对于普通军士,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我来到大营这么久,连一点茶水也没有吗?扬州牧日理万机,不管这些小事也就罢了,你们是真正的眼瞎!”张旻暴喝道。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胆小的侍卫此刻已经屁颠屁颠去倒茶水了,而胆子大的,担心自家主公的名声,也不会拒绝他的请求。
到时候自己就能按照剧本发展,不管茶水怎么样,都说它难喝。然后借题发挥,彰显交州的威风,借机给谈判对象施压。
这就是张旻的外交经验,一步一步来,让对方慢慢就范。凭借着这一手本事,他没少被士燮夸奖。
然而,今天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营帐外的侍卫对他不理不睬。
就在张旻诧异的时候,意外来了,刘基和刘尚两兄弟联袂而来。
见到张旻,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尚弟,不可,现在我们代表的是扬州牧!”刘基见到刘尚已经抡起拳头,不由得大声阻止道。
刘尚诧异万分,道:“军师祭酒将他交给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就是给我们兄
弟二人出气的!”
张旻一听,就知道这二位大爷是何方人物了。
竟然刘繇的两位公子!
这真尼x倒霉啊,遇到他们两个。
张旻不记得了,但是刘基记得一清二楚,当初他的父亲初到交州,就是这个张旻接待的。
笑面虎一头!
“至少先问清楚他的来意,我们好向郭大人交代啊!”刘基道。
刘尚想想也是,于是抓着张旻的衣领问道:“说,士燮那个老贼,派你来做什么?”
张旻顿时叫苦不迭,他好想争辩一句,我是南海太守派来的,不是刺史大人。
“还嘴硬?”刘尚一巴掌拍过去,张旻的脸颊一下子红了。
你们这是和使者谈判,还是严刑逼供啊?
“尚弟,人家好歹是个使者,不要打脸!”刘基又教训道。
刘尚连忙称是,父亲死后,长兄如父,于是他踹了张旻一脚,后者滚了一圈躺在地上。
“我要见扬州牧!我要举报你们!”张旻疯狂大叫道。
还敢叫嚣?
扬州牧可不在这里。
刘尚一顿拳打脚踢,张旻浑身疼痛,连忙道:
“二位公子,你我无冤无仇,别这样!”
“说,害死父亲,是谁的主意?”刘尚边打边骂道,
又猛地一踹。
哎呦!
张旻又怪叫一声,疼痛不堪,本来他还想坚持。
这时候,守卫在外的侍卫探头进来,道:
“二位,别弄死了,否则我们不好交代。”
张旻一哆嗦,差一点吓死了,也就是,只要不死,就随便搞?
刘尚突然觉得自己打得轻了,浑身充满气势地走上来。
张旻脱口而出道:“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说,是士徽公子!”
交州刺史的二公子?
刘基和刘尚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满脸愤恨。
留得一命的张旻赶回南海,一见士武,就呜呜大哭起来。
士武也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一看张旻浑身上下的脚印,心知肚明。
扬州,这是铁了心要南下了!
张旻闭口不谈刘基兄弟之事,毕竟他泄露了士徽的情报,怕这位心肠歹毒的二公子清算。
只说扬州军如何跋扈,见人就打,不留活路,比蛮夷还要蛮夷。
太守士祗听得心烦,呵斥道:
“好了好了!别叽叽歪歪,到底怎么样了?”
“下臣知罪。”张旻突然道。
士祗刚要发怒,士武就挥了挥手,让张旻退下。
张旻如释重负,跑得贼快。
“叔父,我还想问他一些问
题呢。”士祗不悦道。
“有什么好问的?准是连敌军统帅都没有见到!”士武不屑道。
“混账东西!没用!”士祗愤愤不平。
“也不怪他,扬州军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跋扈,最近我也收集了一些情报。”士武胸有成竹地道。
士祗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道:
“叔父请讲。”
“话说现在的扬州牧叫刘可,字定方,封东阳侯,是汉室宗亲,也许是与刘繇有旧,所以这才积极南下。”士武道。
怪不得!一见面就殴打使者。
你连州牧都杀了,汉室宗亲都不放在眼里,打你使者怎么了?
这下子麻烦了,这仗肯定是继续打了,除非交州大出血。
但是,这怎么可能,交州人也是有血性的。
士祗点点头,示意叔父继续。
“这位东阳侯,发迹于黄巾之乱,听说了杀了几十万黄巾,还杀了张角和张梁。”士武道。
黄巾不过一群农夫,没什么了不起的。交州是地方穷,但是战士绝对勇猛。
想当年,秦始皇在交州损兵折将,不也是没辙?
最后赵佗五十万大军南下,才堪堪打下这片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