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达南海了。
士徽简直要热泪盈眶了,原本他不会有这样的感慨,但是交趾来的使者太让他心凉了。
越传越心惊,这个奸细简直胆大妄为!
“父亲有什么消息传来吗?”士徽问道。
“刺史大人并无书信,倒是东阳侯从交趾给您写了一封信。”程秉笑道。
“可恶,东阳侯竟然敢如此戏耍我等,真当我们好欺骗吗?”士徽恼怒不已,若是刘可在一边,他早就拔剑了。
“未必是东阳侯,只不过是魑魅魍魉罢了!”程秉道,他边走边笑,望着南海高耸的城墙,有种解脱的感觉。
隐藏在交趾的奸细,一定是大才!
不仅如此,他还养了许多的死士。
怎么杀都杀不完!
“信呢?”
“烧了!”
“烧了也好,看了心烦,我们派回去的人怎么样了?”士徽问道,他是一个谨慎的人,如此多的书信,还是让他有所警惕,派了心腹回去探查。
“传来的消息一般无二,但是他本人没有回来。”程秉叹息道。
“哼!你们说说,我还能相信谁?”士徽感受到了心凉,交州真的要变天了。
突然,城门处传来骚动,原来是士祗躺在担架上,被抬了出
来。
士徽见状,连忙迎了上去,深情地道:“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士祗将自己大战吕布的细节又重复了一遍,最后握着士徽的手,道:“南海之事,就全部托付给弟弟了!”
什么?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让士徽不知所措。
怎么说呢,就是他想到了一百万种和士祗见面的方式,该怎么威逼,该怎么利诱,底线是什么,他都一一考虑清楚了。
结果,士祗主动交权了。
这是一路上,收到了最好的消息了。
可是,这让士徽一拳打在空气上,觉得自己很没用。他同样握着士祗的手,道:
“大哥放心,有我在,南海就不会有失。我一定会向父亲表述你的功绩!”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大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合浦太守士壹嘴角抽搐,凑到士徽耳边低语几句。
士徽差一点吐血,尼x,这是打了败仗?
他环顾一圈,果然所有人的眼睛都在躲闪,老脸挂不住了。
士祗也知道情况不对劲,转移话题道:
“弟弟,父亲身体怎么样?”
“大哥放心,守土就是功,大丈夫不拘小节。至于父亲身体一向安康,不必忧虑。”士徽道。
此刻,
有一快马疾驰而来,不正是自己派回交趾的亲信吗?
“报!东阳侯奇袭交趾,刺史大人自焚而亡!”
我艹,老子刚说父亲安康,你就来打我的脸?
士徽揪住他的衣领,凶神恶煞地道:“还在传谣言?你的项上人头,不要了吗?”
亲信畏惧万分,但是眼神不卑不亢,一字一顿地道:“千真万确!”
士徽面色大变,此人是他的亲信,断然不会蒙骗他,追问道:“有何证据?”
对啊,难道扬州牧还能长了翅膀不成?
“卑职领命之后,片刻不停,一路返回交趾。东阳侯并没有刻意隐瞒消息,整个交趾传得沸沸扬扬,诸县长官纷纷派遣使者告知大军。
卑职仍然不信,亲自回到交趾,整个城主府已经付之一炬。百姓曾言,东阳侯为刺史大人举行了盛大的葬礼。
卑职还是不信,直到看到城中的数万精锐大军,确实是东阳军的旗帜!卑职又拜访城中诸位大人,众口一词。
卑职,不得不信啊!”亲信哭诉道。
噔噔噔……
士徽失魂落魄地后退几步,亲信招了招手,几名证人被带了上来。
都是士徽熟悉的面孔。
消息被实锤,如同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父亲怎么就死了?”士徽喃喃自语。
倒是程秉比较冷静,道:“东阳侯怎么可能出现在交趾?”
士徽又燃起了希望,没想到亲信击破了他的幻想,道:“是大船!很大的船!这几日我并未向少主复命就是为了探查海岸。”
原来如此……程秉闭上了眼睛。
他不由得想起了当日的情景,交趾来信,恐怕距离他们离开不足一日吧?
是你傻?还是我傻?特么两个都是傻子!
然后,两个傻子砍了无数的忠臣猛士,都全t杀错了?
程秉的人生观被颠覆了,士徽也一样。
这么大的污点,还怎么洗刷?
“主公,当断不断!”程秉突然大喝。
不是少主?而是主公?
这一声主公,唤醒了士徽,对啊,父亲死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于是,他拔剑穿透了士祗的胸膛。
士祗也是一脸懵逼,你们在说甚神马?
就突然看到自己的胸口的长剑。
“士徽……你……竟然……敢……杀我?”
“此人临阵脱逃,致使我军惨遭失败,罪有应得!”士徽朗声道,眼角仍然有泪水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