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牧走下马车,百姓议论纷纷,丁原也是面露喜色。
所有人都是欢喜雀跃,盼着这一场联姻的成功。
唯独吕布一脸的怨怼,人世间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刘牧上前,对着丁原作揖一礼。
“刘牧,见过丁叔父!”
丁原亲近地上前将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昭,欢迎来到并州城!”
子昭是刘牧的字。
丁原以此来称呼,就是以示亲近,同样也是将自己放在一个长辈的位置,而非仅仅一个刺史。
“许久不见啊!”
“还记得当初在京城,我和景升(刘表的字)同朝为官,你小子跑到我家来蹭饭吃,你婶婶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
“等下在刺史府吃了饭再走!”
刘牧道:“父亲大人也是经常念叨着你呢,让我代他向您问好!”
两人说着,就走进了刺史府中。
随着刘牧这个正主儿到了,刺史府也快速地运转了起来,刘牧也放下了聊家常,而是开始谈判。
双方来到议事厅,蒯良就拿出一份单子交给了丁原。
“听闻并州发生了灾荒,州牧大人非常痛心,让我等带着粮草十万石赈济灾民,支援并州!”
“随后更是调集整个荆州之力,后续还有三十万石粮草,昼夜兼程而来!”
丁原没有假惺惺地客气,
而是站起来对着刘牧鞠躬道:“我代表并州七十万百姓,多谢景升的诚意、多谢荆州的慷慨!”
紧随时候,并州的官员同时起身,朝着刘牧拜倒在地,黑压压的,一大片。
“多谢荆州的慷慨!”
并州文武尽俯首!
双方的氛围就非常融洽,丁原更是拉着他在府中吃饭,自家夫人也出来作陪。
“子昭!”
“这么多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还记得以前你没婶婶肩膀高,现在都快要订婚了!”
刘牧看这个絮絮叨叨的丁夫人,耐心地听着她絮叨。
不过等到上菜的时候,他才明白了丁原为什么一定要让他留下来吃饭了。
堂堂刺史府的晚宴,竟然只有寥寥几个小菜,甚至还有一些小菜都是路边的野菜、树根做成的。
唯一的大菜,就是一头烤全羊。
“这些小菜都是刺史府的家常菜,虽然不名贵,但是老百姓这几年都只有吃这些!”
“这头羊是前几天我派军队捣毁了一个鲜卑小部落的战利品,口味好,肉质劲道!”
“来,子昭快尝尝!”
刘牧神情一动,深深地看了一眼丁原,然后就直接大快朵颐,不得不说,这味道还行。
他知道丁原的意思,并州的现状就和这两种菜一样,贫穷和战争!
吃过晚饭,丁原送刘牧前往安
排好的驿站,路上开口道:“子昭觉得今晚这菜如何?”
刘牧道:“很好,很真实!”
“哈哈哈!”
丁原大笑道:“子昭可不要见怪,我给你安排这样一场,也是真的想让你看到并州老百姓的现状!”
“你们的粮食,真的是救命的啊!”
刘牧正色道:“丁叔父放心,粮草的事情我回去一定会亲自督促,务必不会让并州百姓饿死!”
丁原一拜到底:“多谢子昭!”
刘牧随即告辞而去。
丁原看着他的背影,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对着旁边的家将吩咐一声。
“叫奉先来我书房!”
今天城门口的事情,丁原还没有给出交代。
但是无论是他还是刘牧,都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等到吕布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丁原坐在书房,昏暗的烛火,映照着丁原的愤怒表情。
“奉先,你太让我失望了!”
吕布沉默地单膝跪下。
丁原盯着他:“你觉得别人都看不出来你的心思吗?你那点小聪明,无聊至极、无用至极、无脑至极!”
“差点就坏了我并州百姓的大事!”
“说吧,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
吕布闷声道:“孩儿知错了!”
丁原长长一叹:“儿女私情固然重要,可是和并州七十万
百姓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你吕布有一身真本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必偏恋一枝花?”
“放下貂蝉吧,然后你自己负荆请罪,去驿站给刘子昭道歉,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听到了吗?”
吕布身躯一震:“凭什么?”
“刘牧夺了我的女人,凭什么我还要负荆请罪?”
丁原冷冷道:“就凭他今天带来了十万石粮草,随后也还有三十万粮草……凭这,够不够?”
“你吕布的脸,比七十万百姓的命还重要吗?”
吕布沉默了。
丁原看着自家义子也于心不忍,缓声道:“奉先,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你有真本事,却是寒门出身,应该好生建功立业,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得罪刘牧!”
“他,是你得罪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