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分次批次休息,而谢晋元谢团长似乎在书写着什么?
杨营长凑到旁边,笑着问道,
“谢团副,你这写啥呢?”
谢团长沉声说道,
“写给妻子的家书呢!”
杨营长直接一把抢过!
然后绕到弟兄们的身边,忍不住深情朗诵道,
“吾妻爱鉴:
日寇率部进入沪淞参战,余奉命死守闸北四行仓库,特修寸笺以慰远念。
我神州半壁河山,日遭蚕食,亡国灭种之祸,发之他人,操之在我,一不留心,子孙无噍类矣。
为国杀敌,是革命军人素志也;而军人不宜有家室,
我今既有之,且复门衰祚薄,亲者丁稀,我心非铁石,能无眷然乎?
但职责所在,为国当不能顾家也。老亲之慰奉,儿女之教养,家务一切之措施,劳卿担负全责,庶免旅人之分心也……”
谢团长愤怒不已,赶紧追打杨营长!
杨营长左右闪躲,再加上士兵的掩护,终于是断断续续的把家书给念完了。
看到团子和营长打闹,士兵们听着听着笑了,听着听着又哭。
有人用衣领擦拭着脸上的灰尘,风太大,风太大,让沙子迷了眼睛。
也有人靠扣紧了头上钢盔,警惕地看着外面的日本人。
士兵陈树声在身上绑紧了几枚手榴弹,死死的用绑腿绳缠住,然后系了个死结。
其实大家都明白,在那个时候留下来掩护主力撤退,基本上就等于是敢死队了,
永远不会有援兵,也不会有后勤补充,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