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律中,并不允许买卖子女,这是律法。
可上有政策,下便有对策。
不让买卖子女,那便“认亲”,将女子认作为干女儿,男子则是干儿子。
于是诸多子女便称主家为爹爹、大娘二娘。
“不用这么叫,以后都叫我公子、少爷就好。”
“我与你们呢,也只是雇佣关系。”
“之前那一人一斗米,是我提前付给你们的工钱,如以后做的好,还会有工钱。”
唰!
众人闻言,无不为之动容。
雇佣关系,非是买卖,更主要是……还有工钱!
这……简直不敢想。
与他们这些人而言,若非这位赵公子,等待他们的极可能是活生生饿死。
而今被“雇佣”过来,无论怎样,至少有口饭吃,饿不死,而且家里人也因此而得利。
这,已经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多少人都求之不得。
可这位赵公子却没有如其他世家般那他们当奴婢,而是相当于一种长工。
这,是在最大限度给了他们自由与尊严。
“多谢公子!”
众人齐出声。
赵图点头:“嗯,没什么好谢的,以后认真劳作便是。”
跟着他一番挑选,自男女中各选出了小管事,其中一半
用于看家护院、收拾卫生,另外一半则是用于开铺子。
有了人手,接下来便是衣着方面。
要开铺子,衣着最少也要说得过去啊。
奈何布匹太贵,一匹将近三两银子,可做两件衣服,他这边手头又紧,便只暂时买了两匹布,又用了六两银子。
至于衣服的制作,他的原则能自己动手的,坚决不花一分钱。
跟着便是转让铺子,他叫男子中的小管事,一个叫武五五的男子出面,以三十八两银子盘下了铺子,继而简单的装修整顿。
至于女子方面,他则是选了两个容貌还凑合的女子,训练礼仪。
两日后,一切准备就绪。
铺子的旧牌匾拆掉,门前竖起了一个牌子。
赵图站在厨房里,眼看着一大堆菜品,不禁长叹。
五十两银子,随着最后二两余买了这些菜,都花完了。
而今他的兜里是一个大子都没有,兜比脸还干净。
付出这么多,究竟能不能行,考验,来了。
这若真不行,非但是他自己,连带着他雇佣这二十人都要饿死。
“摘菜、洗菜、切墩的步骤都了解了吧?再熟悉一下,我去写招牌,咱们巳时正式开业。”
赵图吩咐了一嘴,用借来的纸和笔,写下了几个大字——余家酒肆。
说白了便是一个小酒馆、饭馆。
其中“余家”二字取自成语年年有余,是一种对美好的期待,要知道,在这遭乱的大明末年,烽火连年,想要年年有余,不大容易的啊!
店铺名字,贴了出去,也就意味着店铺,即将开业了。
此间,门口处,两名年轻女子笔直的站立着——迎宾!
赵图为她们两个取了名字,一个叫,春梨,一个叫秋菊。
不多时,后厨备菜完毕,时间也来到了巳时,也就是后世的九点。
铺子大门打开,如同寻常人家早上开门一般,余家酒肆,就这么简单的开业了。
门外,人来人往,然大多数人都只是扫视一眼便快步走去。
还未到饭点。
于大多数普通百姓而言,尤其是非农忙时节,只有两顿饭,早饭多在十点左右,也就是巳时四刻左右。
终于,等到巳时三刻,终于有两位客人走入。
“欢迎光临!”
门口处,春梨和秋菊温和开口,躬身施万福。
那两位客人吓了一大跳,有些慌乱似的左右瞧看,最终才确认所来的不是丽春院那等花楼。
“这……怎么回事?”一人问。
“没事的,您快请坐落!”
小管事武五五亲自招呼,将两名客人引领入座,随手附上菜单。
两名有点懵逼的客人打眼看去,神色有些诧异,这单子上面,竟多是炒菜。
“酸辣土豆丝,锅包肉,清蒸河鱼,小炒腊肉……”
如此种种,大概有十多种菜,菜系并不多,甚至有些寒酸。
然,就是这般寒酸,价格,却是比寻常酒肆的价格高出了一半。
就如那土豆丝,一盘竟然要十五文钱。
一个土豆才多少钱?
只是简单的炒一下,竟翻了十数倍?抢钱啊?
“罢罢罢,来个酸辣土豆丝,再来个清蒸河鱼。”一人开口。
很快,在后厨等待许久的赵图便开始忙乎起来。
就如酸辣土豆丝,要用刀切成细丝,在热水里抄一遍,大概断生,跟着起锅烧油,丢入辣椒丝,激发出辣味后再将抄好的土豆丝放入大火煸炒,最后放入其他作料,搞定!
后厨,热气腾腾,炒菜的味道很快有部分弥漫至前堂。
“咦?这酸味,这辣味,很有意思啊!”客人中一人开口。
“二位客人,请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