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崇祯皇帝没想到的是,捐款这法子,竟然是太子想出来的。
有些意思啊!
而今太子尚且年幼,于朝政一事了解不多。
他这边呢,也是因为太监王承恩说的太子长大了,才给太子一些小差事做,却不想做的都相当漂亮。
比如对于那余家酒肆的处理,虽稍有偏差,但整体是好的。
而今又提出捐款的法子,解决了朝廷的燃眉之急,便更好了。
两次出手,有勇有谋,堪当大用啊!
“好!”
“太子也是好的!”
“当然,莫管谁提出的,赵爱卿你的功劳也是极大的,朕定会奖赏。”
崇祯皇帝说了一嘴,转而望向田弘遇:“田爱卿,你也是甚好的,能有此心,朕甚欣慰啊!一样要赏!”
一番口头褒奖后,赵巽和田弘遇同事离开了。
二人出来养心殿后,田弘遇立刻拉开距离,脸色也自放在严肃的样子,变得十分轻佻,嬉皮笑脸,略带几分贱贱的味道。
“哎嘿嘿,赵大人,没想到吧!”
“让你如此头痛的麻烦事,老夫随意出手就解决了。”
“若你是治世能臣,那老夫岂不是能能臣了?”
“气不气?哎嘿嘿?”
言语之间,左摇右摆,得意极了。
赵巽则是咬牙切齿,心中登时堆了一股气。
这狗东西,真是欠揍啊!
小人得意!
但很快,他这股
子气便消退了。
虽然气人,但不得不承认,这狗东西出钱两万入股余家酒肆,确实在某方面解决了他所面临的麻烦。
他轻哼一声: “做好你的事吧,若你救济的流民出了问题,老夫必定参你!”
“哎嘿嘿。”
田弘遇笑着:“不用你担心,老夫非但能将流民安置好,还能顺便挣点银子,嘿嘿,气不气?”
赵巽:“……”
他斜瞥一眼便拂袖而去。
可走着走着,不知为什么,总是感到心神不宁。
田弘遇那狗东西与余家酒肆扯上关系,很正常,毕竟是苍蝇一般,看到蛋便想着上。
问题在于那混账小子是怎么跟田弘遇这狗东西走一起去的呢?
难道……那混账也跟余家酒肆有关系?
嘶!
只是想到此一点,赵巽便深吸一口气,越发的不安宁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也是此间,另外一边,东宫。
崇祯皇帝笑呵呵赶来,眼见太子朱慈烺正在读书,越发的开心了。
太子,好哇!
以前,总是将太子当做孩子看待,感觉倒没什么,甚至坊间还传出太子性仁弱,说不好听些便是懦弱。
太子是储君,储君懦弱?
什么狗屁道理?
然,先前因为太多的朝堂事宜,于太子这边他照管的便少了许多,却不想,恍然之间,太子,已然长大了啊。
再有两年,
便可成婚了。
“吾儿在看什么啊?”崇祯皇帝笑呵呵问。
“回父皇,儿臣看的是史记!”朱慈烺老实回应。
“可看出什么来了?”
“没看出什么。”
朱慈烺一脸思索的样子:“不过儿臣在想诸多王朝是怎样建立的,由什么样的人建立的,到后来,又怎么灭亡了呢,这灭亡,都有哪些征兆呢?”
唰!
崇祯皇帝面色骤然凝固,只是定定的看着朱慈烺。
这事可是太大了。
关乎大明生死存亡啊!
“那诸多王朝都是怎么灭亡的?”崇祯皇帝平静的问。
“儿臣觉得原因有很多,就如那盛唐,疆域辽阔,到后来为什么灭亡了呢?”
“这里面当然又许多节度使在外掌权的缘故,可父皇您想想……”
“那诸多节度使便是掌权,若唐朝内部没有无尽纷乱,诸多节度使又岂会有机会啊?”
“故儿臣想来想去,倒是觉得一个道理是对的。”
“天下兴亡,尽在两个字。”
“——民心!”
“北边那诸多将士之所以投降,不也是归咎于朝廷失去了部分民心吗?”
朱慈烺认认真真的问,眼见自家父皇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难看,忽而警醒。
“父皇,儿臣多嘴,胡言乱语,请父皇责罚!”说着便伏跪下去。
四周的一些老宫女和太监等,皆是噗通通跪下。
这话,可是有些严重了。
说白了,等于说这大明要亡都差不离,岂能随意谈论?
“民心……”
崇祯皇帝喃喃着,仿若失了魂似的,转身过去,望着大殿外面,如此往复念叨着。
心,痛!
这一瞬间,仿佛又一把无形的刀子,狠狠的插在的心口,疼入骨髓。
如果说那余家酒肆以及那掌柜武五五的一封信使得他看见一丝光明的话,那么,太子这番话便令得他眼中满是阴云,望不见天日。
民心啊!
北边,对战那女真,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