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府。
周奎痛哭的行径看的诸多下人、小厮皆侧目。
这什么个情况啊?
堂堂国丈大人,竟比那小孩子还要脆弱,在别人家就这般嚎啕,也……太不要脸了吧?
田弘遇也是好似被这哭声给哭的厌烦,当即摆手:“周兄,挣银子,挣银子啊!”
“我怎么这么苦啊,我……”
周奎本正哭着,可听闻这话后,猛然一顿,仿佛想到什么似的。
挣银子!
是啊!
挣银子,是他购买那余家酒肆股份的初衷啊!
于是他忙提起精神,凑了过去:“快快快,什么时候挣银子。”
田弘遇笑了笑:“已经安排上了,五万两银子用于扩张铺子数量,想来用不多久就可以挣许多银子了。”
周奎不住点头:“对对对,挣银子,多多挣银子,要是有什么老夫能帮忙,尽管知会便是。”
他也是无可奈何。
事已至此,契书又是白纸黑字的写着,总不好太过无赖反悔。
又聊了一会,周奎站起身来:“不叨扰了,记得挣钱,要快啊!”
田弘遇自是不断应着。
待得周奎离开,厅堂便安静下来,一道声音自旁边传来:“这老货是爱钱如命,这下咱们算是选对人了。”
田弘遇笑了:“那是自然,老夫没别的本事,看人还是有一
道的,怎么说?喝点,庆祝一下?”
赵图点头:“自是客随主便。”
田弘遇当即摆手:“去准备些酒菜,顺便叫上沅儿!”
很快,酒菜准备完毕,陈圆圆也如约而至。
再见赵图,她也不眼生,笑盈盈在旁边倒酒伺候着。
期间,赵图倒很是老实,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圆圆便又离开了,只是离开时有些踟蹰不定,回眸不断。
赵图仿佛没看到一般,想了想,低声道:“宣城伯捐了十二万两银子!”
这事对他冲击极大。
他知道那牛良心与宣城伯卫时春有些关系,也很清楚那牛良心家里出了些变故,急用钱。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牛良心所谓的急用钱,竟是要给朝廷捐款!
这问题可就大了。
而今朝廷,确实缺钱,各个方面都有欠缺。
可朝廷缺钱,关你牛良心什么事?
至于这般紧要、着急吗?
而且自那牛良心的反应来看,当时的紧迫感,好像要家破人亡似的。
“嗯呢,这事传疯了。”
田弘遇淡淡道:“世侄啊,你可是找了个大龙啊,从哪里认识的,或者……什么时候可以介绍给世伯我认识一番?”
赵图苦笑:“世伯,您知道一些事情的吧?说说看?”
他也表明意图,就是来找您来打
探的!
田弘遇直接摇头:“你们两个是最开始认识的,也就是你那合作伙伴,你都不清楚他的身份,我又没见过,怎会知道那个人是谁?”
赵图愣了愣,多少有些无奈。
问题出现了。
那牛良心,到底是谁?
又要做什么?
当然,这些也没那么重要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转移银子。
一千两银子,要从京城带到南方,可是一个不小的事情。
眼前正值乱世,各地皆骚乱,贼人频频出没,真要一个不慎,小命都危险。
“世伯,我听说,那秦淮有八个女子,各个貌美如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您……什么时候再去江南啊?”赵图试着问。
“咦?”
田弘遇侧目。
不大对味。
对于陈圆圆的美貌,他是相当清楚的,几乎所有男性都会被迷住,包括他自己都觉得相当的漂亮,平日间忍不住多看几眼。
可这小子,他记得很清楚,第一次来田府的时候,陈圆圆正在歌唱,这小子却是多一眼都没看。
还有这一次,也是一样,根本没多看一眼。
就是这样的人,却对江南的其他女子感兴趣?
“你对谁感兴趣啊?”他问。
“柳如是。”
赵图直接报了名字。
田弘遇笑了:“你若喜欢,老夫可以教人将那
柳如是请来,送到你的府……宅子去,老夫呢,可是断不能再胡乱去江南了。”
赵图一脸欣喜的样子,连忙酬谢。
而事实上……他是有些悲催的。
他本想着田弘遇去江南,他也顺便跟着去,再带上钱财,如此转移了银子,人也跑了过去。
可看田弘遇这意思,根本就不想去啊,那他这边一时间怕也不好去了。
这银子,不好转移啊!
还有便是,这银子太多,也有多的烦恼啊!
若只有几十两,他便可轻装上阵,奈何千余两银子,小一百斤了,以他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够看。
愁啊!
是夜,秋意凉。
养心殿内,崇祯皇帝眼看着一份密报,脸色沉了下去,明灭不定一般。
根据锦衣卫这边的调查, 许多事情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