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早朝。
先是由首辅周延儒再度提及了摊派一事,跟着百官齐齐出声,而且周延儒还当即指名道姓。
“陛下,户部侍郎赵大人德才兼备,最是适合此事。”周延儒这般说。
跟着,诸多百官皆是先后开口,纷纷认同周延儒的说法。
文官队列右侧,右侍郎赵巽直接是看的懵懵的。
这……什么个情况啊?
他昨日还反对此事呢,结果,只是过了一日,便让他来督促此事?
什么鬼啊?
他喉咙涌动,整个人都傻了。
陛下这……未免不大仗义吧?
他很是无奈,却也只得应下。
皇命不可违啊!
便是你不想做的事,一道圣旨下来,那也得做。
跟着,首辅周延儒又提议,重用钱谦益为户部尚书,原户部尚书李待问改任刑部,百官一番商讨之后,崇祯皇帝便也答应下来。
两件大事,在这朝堂直接定下。
退朝之后,百官退散,回到户部衙门后,右侍郎赵巽始终是提不起精神头来。
尚书李待问便走了过去,淡淡笑道:“也不必太难过,陛下之所以如此,肯定是有所考量的,而且由你来
做这件事,也最好不过啊,是吧?若换做他人,百姓们会更加遭殃难过。”
赵巽一阵苦笑:“我懂,只是……哎……”
他不住的摇头,心底很是烦乱。
近来种种,好像很多事情都在考量他当官十余年的原则,不断的冲击、打击,像是不可争议的事实,像是大巴掌一般,打在他的脸上。
跟着,在为朝廷贪墨银子,当个坏人,还是继续按照他以前的原则做事,左右两个选择便摆在了他的眼前。
就如当前,若是他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却可以为朝廷筹集四十万两银子,做还是不做?
问心!
扎心!
浑浑噩噩过去一日,回到小院之中,他呆坐许久,左右烦心的紧,跟着便将赵图叫了过来。
“怎地,老头,有事啊?”赵图吊儿郎当一般。
“你……”
赵巽犹豫了一下,试着道:“你那余家酒肆还能快速扩大了吗?”
咦?
赵图眨了眨眼,不禁笑了出来。
有意思啊!
哈哈哈!
自家老爹这是对余家酒肆感兴趣,对银子感兴趣啊!
这可是超级大事啊!
或了几十年,当了十多年
的官,原则之上至连帮他这个儿子小小一个忙,只是随便运送一些银子都不肯的硬石头,变啦!
原则,改啦!
“你……你别多想,我只是问问。”
赵巽连忙解释,却是躲闪着,不敢直视赵图,老脸也是热腾腾的。
赵图不禁笑了出来:“余家酒肆的事情您就别想了,掺和不进去的,若是对银子感兴趣的话,您想法子利用你的职权之便搂点就是了。”
“这么说啊,您得试着改变自己。”
“就如为官之道,别人送您银子,您就收着。”
“这事也,也要从小做起,一点点就搂的更多了。”
“莫说其他,咱就说张居正老爷子,您钦佩不?他被抄没家产的时候也是有几十万两的。”
一番话下来,赵巽脸色更红了。
以官身搂银子,怎么都跟他的原则不相符!
但,朝廷需要银子啊!
正如那日自家儿子所说,若是能把户部库府给填满了,解决朝廷之难,便是当个奸臣,又如何?
“老夫……咳,试试吧。”赵巽尴尬不已。
老脸兜不住啊!
这接下来真要试着搂银子,为官十多年的名声可就
彻底没了。
而名声,于读书人而言,可是比性命更加重要的存在。
他暗自吸了口气, 不禁问道:“你那边可有什么好的搂银子的法子?”
赵图嘿嘿一笑:“有倒是有,但我已经跟其他人合伙了,您也别想了。”
嗯?
赵巽侧目。
他担心的也是这个。
就如余家酒肆的事情,他从始至终都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最后出现问题了,足以要命。
但因余家酒肆给朝廷带来了银子,他便也不好说什么,本职之外,则更关心赵图的安全问题。
这小子读书不行,但其他歪道上可是有些歪点子。
结果,不问不知道,这一问,还真有事啊!
“你做了什么?快说!”他忙是开口。
“暂时还不可说,以后您会知道的!”
赵图笑道:“但您放心,跟我合伙的人,背景十分强大!”
赵巽又问:“是谁?”
赵图摇头:“还是不可说,这是合伙的基本原则,该保密的东西,是断不可与第三人说的。”
赵巽便不好多问,只是严肃道:“一定要小心着些,京城的水深的很,一个不慎是要没命的!”
赵图笑了:“您觉得我一个软骨头会大。大咧咧的?”
赵巽一想,倒也是!
这小子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