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傻的刘玉溪才刚经历过新手副本,还是抱着大佬粗长的大腿一路摸鱼通关的。
准确来说,这是他第一次的正式游戏。
听这话,刘玉溪想不到陆枝把话语主动权已然收入囊中,抽噎几声回道:“分开后我去了三楼,结果有个病人家属闹事,要求医院人员带她去看望自己的儿子。”
“我觉得她可能会有线索,就想着跟上她,没想到她突然扭头看我,再、再然后……”
再然后的事刘玉溪回想起来还是会毛骨悚然地感到害怕惊恐——
所有人像是被操控了,叫嚣吵闹的人群骤然鸦雀无声,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睛里满盈浓烈的恨意。
无数双瞪大的眼珠下一秒就要跳出眼眶,血丝瞬间爬满眼球表面,目眦欲裂的骇人!
“之后”,刘玉溪咽咽口水,“我就慌不择路地跑了,然后跑着跑着就进入了一个诡异的空间,那里有许多画框,光线暗淡,我只看到了几幅画……”
再然后的遭遇便与陆枝一般无二。
被第一代阿瑞斯穷追不舍,陆枝心情复杂地看向身侧畏手畏脚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羡慕还是同情。
她赔了手术刀在走廊里,刘玉溪踩了狗屎运,被厚重的地毯绊倒后滚进这间房间内。
而两人之所以能进入这里的唯一相似点——病人的恨。
“不对,刚刚不是已经做过这件事了吗?”
陆枝摩挲下巴,没有安慰凄凄惨惨的刘玉溪,目光一直都有留意周围发生的旧留影。
就这么看着,还真让她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刘玉溪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陆姐,哪里不对?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陆枝没回应他,她蹙眉转过身,目光直直地定在身后的大门上。
挠挠头的刘玉溪翕动唇瓣,几秒后无声叹气,绞尽脑汁无果后学着她的样子看向大门。
“我淦!”
大门被巨大的力气推开,浑身是血的魁梧大汉重重扑在地上,要不是胸口的上下起伏,刘玉溪还以为他死了。
听声音认出男人是同为医生身份的王子乐,陆枝抬起的脚又不动声色地落下,目光沉沉地望向敞开的大门。
神情激动的刘玉溪想要上前去扶他,到半路忽然被身侧的女人不容置喙地压下。
刘玉溪:“陆姐?”
陆枝拧眉:“你看清楚,还有人没进来。”
眼睁睁看着到嘴的猎物跑了,阿瑞斯恼羞成怒地挥动手中的铜矛,目光灼灼仿佛燃着熊熊烈火。
凶神恶煞的模样恨不得当场把看不清的屏障撕碎,进去把王子乐拦腰吞入肚中。
可惜,他只能无能狂怒。
很快,徘徊在门口的阿瑞斯被身后的动静吸引,恨恨瞪了眼瘫死不动弹的血人,转身向走廊深处跑。
陆枝双臂交叠:“躺够了就起来,游戏老玩家会这么脆弱?”
老玩家自然不会这么脆弱,王子乐遗憾地瞥了眼冷漠无情的陆枝,在刘玉溪惊愕的目光下灵巧地起身,身轻如燕的样子哪有半点残喘虚弱。
不过是骗人坑人的把戏。
自从看出王子乐对自己的恶意后,陆枝就有意无意地提醒自己,她在这场游戏副本中是唯二的新人。
另一个新人听他们说,是接受不了现实,精神崩溃心态破防自杀死掉的。
陆枝对这说辞并没有完全信,来到无限流游戏中的玩家在现实中要么濒临死亡,要么已经死了。
重获新生的玩家大概率会非常惜命,排除那些一心求死的人,心态破防的属于少数。
陆枝很有阴谋论地恶意揣测着,特地留了个心眼。
王子乐扑倒在地的位置很巧妙,假设她去扶了,极有可能会被他轻轻一推,直接推倒在门外情绪暴虐的阿瑞斯脚下。
到时候,等待她的,只会是死亡。
陆枝不想死,她还打算活着回去,好好把这笔账找陆瑶一笔一划地算清楚!
当然,王子乐没有害人的心,那陆枝也承认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敛下眼底的遗憾,王子乐笑着拍拍身上的血,直接脱下被血浸湿的白大褂,当然没忘记挂在胸口的工作证。
王子乐:“你们都是误打误撞进来的吗?第一代阿瑞斯是真的凶残,差点我就死在他手里了。”
他把自己的死亡说得云淡风轻,嘴角噙着抹淡淡的笑,倒是让刘玉溪闻声看向他。
刘玉溪和王子乐凑到一起,主要是刘玉溪在倾诉他的害怕以及如何进来的前因后果,王子乐则轻哼一声不言一语。
陆枝记得,不久前王子乐的情绪似个火药桶,一点就炸,这会儿倒是转性子了。
“不是我有问题”,王子乐似乎很乐意指点她,看出她的疑惑,瞥了眼她,“是副本在一开始便埋下了隐患。”
电光石火间,陆枝忽然懂了!
她联想到刚进入到神经科大楼时,胸口烦闷压抑,很不对劲的状况。原来那个时候就开始发生了异变。
第二精神医院在内的所有人都是病患,上至医生甚至可能还有护士部,下至病人病患。
在副本内待得越久,症状加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