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闻声望去,只见伙计手中正拿着唐季的答卷,有个没能算出结果的臃肿男子立即破了大防,大声喊道:“你们布行若是早已选定了这小子,直接招募他即可,为何还要搞这场比试羞辱我们?”
在这些经常与算数接触的人眼中,没有人能够不用算盘把这么难的题目算出来,关键对方还如此年轻,这已经不单单能用怪胎、妖孽来解释,众人也更加相信是布行提前将答案透露给了唐季。
“是啊,就算想突出你们家账房先生有本事,也不用踩着我们上位吧!”
“哼,可笑,亏我还跑来应试,原来早已有了内定人选。”
“江海商会有什么了不起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没能解开答案的三人愤愤不平地站起身,骂骂咧咧地就要离开。
何斌的眼眸中满是“问号”,这都什么跟什么,什么时候内定人选了,他这个掌柜都不知道。
如果今日之事谣传出去,布行可能都会受到影响。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房门处将三人拦了下来:“诸位别急嘛,有事说清楚就好,咱们这比试公平公正,绝没有提前透题之说。”
随即,何斌又将目光投向唐
季:“你,说说自己是怎么算出答案的!”
唐季叹了声气,如果用后世的方法,他设个未知数,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但当下这么说肯定会被当成疯子,突然灵机一动,脑中出现上辈子记忆中的某个片段,让他眼前一亮,解释道:“三人同行七十稀,五树梅花甘一枝,七子团圆正半月,除百零五便得知。”
明代某个著名的数学家针对这个问题,编出通俗易懂的四句口诀用来解答。
他上辈子在浏览某乎的时候正巧看到过,没想到今天会用上。
片刻后,见几人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唐季摇了摇头,欲要解释一番。
谁料被何斌抢先一步,他对算学并不精通,但不意味着他是傻子,自己需要解题过程,对方竟然拿首破诗来敷衍,脸上浮现怒容,抬手道:“答非所问,既然说不出个因果,你的成绩便作废,速速离去吧!”
闻言,其他几人相继停下思考,不管这首诗到底是什么意思,都不可能有人不用算盘算出答案来,一脸不屑地看着唐季。
“我可以解释给你们听”唐季走回原位,欲要用纸笔向众人解释,但何斌没有给机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丢
出房门。
“早就看你不对劲了,赶紧走,不然我就请楼中护卫送你出去。”何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继而转过身,笑着安抚起房内的四人。
唐季叹息一声,还是弄巧成拙了,看来有时候掌握的知识太先进也不好,只可惜白忙活了一早上,再瞥了眼屋内,转身向着楼梯口走去。
就在他即将下楼梯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公子请留步。”
唐季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目光也随之望去,只见一个娇媚女子走了过来,她身穿着深红色留仙裙,外镶金边,细长的秀发上插着两根金钗,柳叶眉下生着一双黑珍珠般的玉眸,姿色天然,秀色可餐。
月书桦抬手做出个“请”的姿势,柔声道:“不知可否与公子单独聊聊。”
“聊什么?”唐季不想再浪费时间,随口回道。
“就聊聊公子能不能留下来。”月书桦回答一声,便轻摆裙袖,带着丫鬟向距离楼梯口很近的一间房间走去。
唐季有些困惑,考虑了一下,还是慢步跟了上去。
这个房间较比刚才那间要小上许多,但内容却丰富许多,两边有几张黝黑发亮的精致木架,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瓷器古玩,与
房门相对的墙壁上还挂着两幅有年岁的古画,侧边摆放着一张书桌,毛笔还架在砚台上,显然刚使用不久。
最让唐季满意的是终于有正常的椅子可以坐了,跪了那么久,膝盖很不舒服。
月书桦在进门处的圆桌边坐下,抬手示意唐季就坐,又让丫鬟给他倒了杯水,笑道:“公子怎么称呼?”
“唐季,季节的季。”唐季回答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月书桦用那修长的手指握住杯身,细声言道:“据说唐公子不用算盘便解开了奴家编写的难题?”
“那些题目是你出的?”唐季抬起头看向她,显得有些惊讶。
鸡兔同笼、点兵问题这些可都是非常有名的古代数学题,如果真是对方出得题,那她的算数功底肯定很强。
月书桦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用手背托着下颚,询问道:“虽不知公子是怎么做到的,但奴家愿意给你个留下的机会。”
唐季将杯中的茶水饮尽,反问道:“去留之事,姑娘说了算吗?”
仿佛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话,月书桦娇笑起来,随后用带进来的小纸扇遮住玉唇,给他抛了个媚眼:“姑娘?倒是很久没有人这么唤过奴家了,奴家名为
月书桦,江海商会掌柜,这布行只是商会旗下的分支罢了,公子觉得我的话说了算吗?”
唐季浑身一颤,赶忙躲开她的视线。
这女人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气质中透着成熟,没有三十,也应该有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