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唐季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院门,昨晚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一次熬夜,感觉非常不好,打算今天在布行摸鱼的时候补补觉。
一路走到巷口,见程铁家的大门已经打开,他跨过门槛喊道:“程铁大哥!”
“哎,来了!”刚洗脸的程铁举着毛巾便小跑了出来,看清楚来人后,笑道:“唐兄弟,大清早找我什么事啊?”
唐季也没墨迹,开门见山道:“是这样的,我听然然说程大哥你是铁匠,想请你帮我打造个东西。”
程铁领着他走到院内的石桌下,抬手示意他坐下:“哈哈哈,唐兄弟有事招呼一声就行,都是街坊,什么请不请的,你想要做什么?”
唐季从袖中取出几张轻薄的宣纸,依次放在桌上:“这个叫烧烤架,制作起来可能麻烦了些,但我已经把详细的制作过程和完整的图纸都给你准备好了。”
闻言,程铁拿起图纸看了起来,摸着下颚,询问道:“唐兄弟,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做出来便知,到时候还请程大哥赏光陪小弟喝上两杯。”唐季站起身,微微拱手。
这当然是为了给酒儿那个小丫头做大餐准备的,自己家做的烧烤多香,不比林香楼那些破菜好吃吗?
“哈哈哈,好说。”程铁笑着回礼,见唐季要离开,便将他送到
大门外。
半个时辰后,西城江海布行。
唐季打着哈欠走到柜台前,打算先趴上一会。
但姚金看到他的到来,急忙迎了上来,言道:“唐公子,东城布行早上送了批不值钱的货过来。”
唐季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看来齐正那个老不死吃进去就不打算吐出来了,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询问道:“裁人的事情怎么样了?”
姚金回答道:“我找到三个老裁人,她们答应组织会女红的女子来给咱们裁衣。”
唐季睁开眼睛,吩咐道:“人手不限,越多越好,明日开始把布行关了吧,让伙计们把楼上的房间以及后面的小楼都整理出来,必须保证能够提供小几百人进行裁衣工作!”
姚金愣在原地,布行一旦关门,下次再开可就是成衣店,或者再也没机会重开,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跟着唐季赌一把,缓缓抬起手,行礼道:“是!”
“对了,裁人一天要多少例钱?”唐季昨天特意打听了解过,如果是资深的裁缝,一天的例钱可能要百文,但如果只是兼职的家庭妇女,可能只有十几文,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姚金继续回道:“普通裁人一日只需十文,有资历的三十文起。”
唐季简单计算了一下,这个价格算在成本内并不算昂贵,抬起手
挥了挥,示意对方退下。
姚金没有停留,转身离去,但刚走出两步又记起一件事,转身补充道:“唐公子,店内没有银子了,工人的例钱”
“知道了,我下午去商会调度!”唐季自身没有什么钱,而且他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钱去填补布行的支出。
就这样,他在布行中趴了一早上,吃过午饭后,便坐着马车去了江海商会。
唐季在楼外观察一圈都没有发现四位执事的身影,便小心翼翼地从楼梯溜上了二层,在右手边用木栏阻隔起来,只留有一个窗口的房间外停下,这里便是商会的账房。
坐在其中的普通账房先生一眼认出了他,询问道:“唐公子,有事吗?”
唐季昂首挺胸地站好,理了理衣襟,轻咳一声,回道:“给我拿一千两银子。”
“所为何事?”账房先生听到他要拿钱,立即打开账簿,准备进行登记。
唐季想了想,回道:“西城布行的事务所需。”
账房先生自然知道唐季如今在管理西城布行,考虑一番后,还是将账目记好,吩咐身后的伙计去取银子,毕竟掌柜面前的红人他也不敢得罪。
唐季见一切顺利,淡然一笑。
很快,伙计便从侧边的房门中端着盘用红布遮盖住的银子走了出来:“唐公子,一共千两银子,请您核
对。”
唐季掀开红布,二十枚五十两的银锭发着闪烁的光亮,让他不禁咽了下口水,笑道:“谢谢了!”
但他还未来得及将银子装进兜里,一只粗糙的老手便将伙计与他隔开。
“唐公子,这是何意啊?”齐正沉声问道。
唐季轻抚额头,这老头子属狗的吗?这么短的时间都能嗅过来,暗骂一声倒霉,挤出一抹笑容,回道:“布行里没钱了,我先过来借点,等赚了钱再还!”
“哼,谁不知道西城布行如今日不复出,赚钱?去哪赚?一个没有以后的店铺还来商会调银作甚?”朱临远跟着走了过来,补充道。
唐季看了二人一眼,声音低沉地说道:“这么说,两位执事是不愿将银子借我了?”
齐正摇摇头,回道:“布行交给你,你想怎么折腾都可以,但不能拿商会的钱去填这个无底洞!”
唐季脸上露出怒色,破口大骂起来,但话说到一半就压了下去:“你个老老不正经的,别闹了!”
说完,他伸出手在齐正的肩头上轻拍一下。
就在齐正与朱临远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