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官差们迅速将人群包围起来,为首的面瘫官差抬起手挥了挥,说道:“抓起来,带回去交给严大人发落。”
“是!”两个官差迅速走上前,将那传播流言的中年男子拿下。
中年男子很是慌张地挣扎起来:“官差大人,您抓我作甚?是不是弄错了?”
“抓得就是你,污蔑朝堂官员,编造、乱传他人流言,县令大人很生气,你就等着挨板子吧。”韩逸冷哼一声,轻甩衣袖,继而示意手下将其带走。
“大人,大人饶命啊!”中年男子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哭泣着跪地求饶,但还是被官差拖走。
附近的百姓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上麻烦,不过还是有胆大的人细声询问起来:“官差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唐季到底有没有买诗盗名啊?”
韩逸转过身,语气严肃地说道:“唐季公子风华绝代,六首诗词皆为原创,是府学几位大人以及淮州学子公认的‘淮州第一才子’,不仅如此,他还将写出的启蒙读物《三字经》交给官府,严大人都准备奖赏于他,还望诸位莫要再信小人的谗言,若是再让我听到有人背后辱骂陈大人与唐公子,便只好请去县衙坐坐了!”
闻言,在场众人恍然大悟地点头回应。
那四个年轻书生早已醒酒,听完韩逸的话,相继竖着大拇指夸赞起唐季。
“我说什么来着,唐季文采出众,
年轻有为,怎么可能买诗呢!”
“就是就是,以后谁要敢胡言乱语,本公子第一个跟他急。”
“居然还有人敢怀疑陈教授,陈教授一生清廉,怎么可能为几两纹银而折腰?”
“我突然想买衣服了,哥几个陪我去趟江海之家吧!”
听完他们的话,百姓们嘴角抽搐,内心直呼“这四个货是墙头草”。
韩逸微微颔首,便带着手下官差前往另一条道路上巡视。
就这样,云淮城今日一天可谓是热闹十足,昨日传出“唐季买诗”的流言,大清早就被府学陈教授道破,结果午后就演变成“唐季勾结陈教授一起买诗”,最后这个消息还没发酵,就被官府给压了下去。
不仅如此,云淮县令严炯都站出来为唐季证明清白,还抛出了《三字经》的一部分内容,引得许多文学家与学子的连连称赞。
至此,唐季“淮州第一才子”的位置彻底坐稳下来。
次日,由于被捕的流言传播者交代出幕后指使是林子灿,林坤平便受到了严炯的警告,致使整个林家再次变得阴云密布。
后院房中,林子灿将放在床边的茶杯砸掉,怒斥道:“废物,通通都是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让人好好教训那几个管不住嘴的东西!”
这次不仅没让唐季身败名裂,反倒还推了他一把,这算什么事!
站在床尾的护卫抱拳回
道:“是。”
就在此时,林坤平从外面走了进来,眉眼间的皱纹凸起,显得异常疲惫,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挥手吩咐房中的下人离开。
继而,他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儿子,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过于溺爱他了,叹息道:“灿儿,待你伤好之后,便跟着罗福去店中转转,爹老了,有些责任是时候交到你的肩头了。”
闻言,林子灿的眸子转悠起来,他现在只想当个清闲自在的大家公子,豪门少爷,而不是每日累死累活的林家掌柜,赶忙伸手抓住林坤平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摇晃几下,佯装可怜道:“爹,我今年不过弱冠,哪里懂得店铺中那些弯弯绕。”
“儿啊,你不是想和唐季一较高下吗?他年仅十七已是江海商会的第一账房,你都已经二十,又为何不能当我林家的掌柜呢?”林坤平语重心长地回道。
林子灿一听到“唐季”两个字就感到心烦,挥手道:“够了,我说不去就是不去,爹如果再逼我,我我就再去招惹一次幽王,到时候让他把我打残,一辈子都不起来了!”
“好好好,你别动怒,不去就不去吧。”林坤平赶忙站起身安抚,随后摇着头长叹一声。
林子灿见招数起效,嘴角微扬,迅速转移话题:“爹,这个唐季次次与我林家作对,您不打算除掉他吗?”
林坤平收回思绪,平复心情后说道:“自然不可能轻
饶他,放心吧,爹已经安排好了。”
“那就好!”林子灿撇起嘴角,等他伤好之后就想办法把姜然那个小给拿下,气死那个姓唐的!
林坤平再交代了两句,便迈着疲惫的步子走出房外,环视着诺大的府邸,又回忆起儿子贪图享乐的态度,内心中竟生了一丝悲意。
正午时分,赤日悬于头顶,不论是繁华还是冷清的街道上都看不到什么行人。
淮溪之中,正躲在桥洞下戏水的几个孩童突然闻到远处传来的烤肉香味,不禁流了满嘴的哈喇子。
这香味的来源便是姜然家。
幽王府的工匠改造小院也有些日子,除了最早动工的厨房和浴室,位于厨房后方的小菜园也被改造成了小庭院。
工匠们在临近河边的位置修建出一处凉亭,四周用花草修饰,原本泥泞的土路也改成了青石板小道,让人身处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