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回殿中,司然皱着眉打量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不对。于是收敛心神,布下几个凝魂静心的阵法,盘膝坐于床侧。
……
逸筠正在殿外等着,一回头就见一群兵士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被围在中间的,正是皇帝的御驾。
“叩见皇上。”
小皇帝眉宇间还有怒色,盯着逸筠语气不善地道:“皇叔倒是忧心三皇兄,竟一直守在这里。”
逸筠一愣:“皇上……景王爷现如今病气未退,皇上还是早日回宫,以免被传了病气。”
小皇帝扶着近侍的手下了御驾,缓缓走到内殿门前。逸筠刚想开口阻拦,就听小皇帝冷笑一声,道:“朕倒要看看,是哪位大能在救治朕的皇兄!”
嘭地一声,门被踢开。
司然心神一紧,气息顿时出了岔子。解咒不成,司然只能先行护住萧迟的心脉要害,刚刚到了引气归体的时候,突然被人打扰的分了心,只得迅速将开始不稳定的灵气猛地收回,以免伤了萧迟。
因着心急,这一下太过迅猛,直接激地他自己一口逆血倒流,直直吐到了床上。一时间,胸口一阵撕裂剧痛,灵气四窜爆裂,让司然脸色变得惨白。
小皇帝看到司然这副模样,眼神飘忽了一瞬,又坚定起来。
“难民受灾之时,国师大人没法子医治。怎么对着皇兄,反倒有了办法?”
司然体内气血翻涌,灵气动乱,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只能抬眼看着小皇帝,扶着胸口急促地喘息。
逸筠赶忙走上前扶住他:“你没事吧?”
看司然无力地摇了摇头,逸筠回头看小皇帝:“皇上!景迟中的不是疫症,而是咒!方才国师是在想法子解他身上的咒术!”
小皇帝嗤笑一声,怒瞪着司然:“解咒?朕看,是引咒吧!来人!给朕搜!”
一众军士在殿中四散搜索,连床上也未放过。其中一个不顾司然的阻拦,一把掀开萧迟的身体。一张旧黄的符纸飘飘然落在地上,小皇帝跨步上前捡起一看,顿时怒笑了一声:“朕本是不信的,现如今,叫朕如何不信!国师,这就是你迟迟不救百姓的原因,这就是你日渐与朕疏远的原因?朕已经不妨碍你们了,如今你竟然为了救三皇兄,用朕的命去换他的安危?!”
逸筠听的一头雾水:“什么?”
司然无力地合了合眼。
到现在他再不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计了,也就算白活了。
鼓了鼓力,司然爬起来伸手划破了左手的手腕,将流下的鲜血滴落进萧迟的口中。浓郁的灵气立时安抚了刚才被粗暴对待的身体,萧迟体内涌动的灵力也渐渐平和。司然伸手抚上萧迟的胸口,拼了力将灵气汇聚到一起,护住他的心脉和要害,方才哑声道:“皇上既已疑心于我,想必我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小皇帝盯着他尚且流血不止的手腕,只觉得怒火冲头:“来人!将国师收押大理寺!听候审判!”
逸筠劝说半晌无果,只能给手下心腹使了个眼色,让他照看好景王府。这才跟着小皇帝匆匆回了宫中。
“皇上,今日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皇帝哼笑一声:“朕以为皇叔知道的清楚呢。皇叔不是也知道,三皇兄中的是咒么?”
逸筠点头:“是国师验出来的,应当是没错了。”
小皇帝叹息般道:“是啊……以国师之能,自然看出了。但皇兄可知道,国师意图用朕的八字,将三皇兄身上的咒术转移到朕的身上!”
逸筠一惊:“怎么可能!国师万不可能有害皇上的心啊?”
小皇帝嗤笑:“如今物证俱全,皇叔要朕如何再信国师?”
逸筠沉吟片刻,才道:“皇上是听谁说的?”
小皇帝无力地道:“是那位救了城中百姓的大师所言。朕知道,你又要说朕轻信外人。但是皇叔,如今朕抓了个正着,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