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刘氏说起这个,就忍不住瞪了眼傻笑的裴老头,“他一个人不声不响跑去山里给孩子摘野果吃,结果从陡坡摔到山下摔断了手,要不是你大伯家的小子发现,他可能都要被狼叼走了!”
“我们找了他好半天,找到的时候他就那样扑在地上动都动不了,看着又造孽,气死人!”
冷雪梅见爹被说得脸颊通红,面子快要挂不住,忍不住扯了下娘的衣袖,“娘,别说了,给爹留点面子。”
“自家人还要什么面子!”刘氏冷哼一声,过去把掉落一半的薄毯重新盖在裴老头腿上。
这个举动大家看在眼里,脸上都挂着笑容,连裴老头也没刚才尴尬了。
刘氏刀子嘴豆腐心,赵云舒最清楚不过。
看裴老头受伤的手时不时动一下,想来应该快好了,“等会我帮爹看看伤,再上点药。”
“行。”
赵云舒说的话,刘氏很放心,眼看时辰不早了,连忙招呼冷雪梅往厨房走,“快跟我去厨房做饭!”
儿媳好不容易回来,她怎么也要做些好吃的表表心意。
自从听到那晚的话,她这心里一直忐忑不安,生怕赵云舒抛下丈夫孩子走了。
但转念一想,人家又是赚银子又是起院子,怎么可能会抛下这个家一走了之。
刘氏每次想到这,都忍不住打自己几个嘴巴子,惩罚自己胡思乱想。
两人一走,两个孩子就黏着赵云舒不肯让她走,赵云舒拿出糖果饼干哄着,裴元青坐在一旁看着浅笑。
眼前女子好像比走之前又不同了一些,不管容貌还是气质,都发生了很大变化。
自从那晚之后,裴元青再也无法将她看成自己的妻子,如今的赵云舒,他自认为自己配不上。
但总有一天,他会追上她,同她站在一起。
下半年便是童生试,这个月他把书都背得滚瓜烂熟,相信不会有任何闪失,一定会考中秀才。
明年恰好是每三年一次的乡试,他年纪等不起了,必须把握住机会往上爬。
如今局势动荡不安,镇上又有流民扰乱,上学堂已经不现实,只能靠自己。
赵云舒不知道裴元青心中所想,更没想过感情问题,前世没谈过恋爱,这一世白得两个孩子她也知足,其他的顺其自然。
“小瑜儿,小悦儿,你们想学武功吗?”
裴元青闻言,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她怎么突然提到武功了?
裴悦听不懂,“什么是武功,好吃的吗?”
赵云舒捏了捏她粉嫩的小脸,“不是吃的哦,学会了武功,你们就能保护自己保护家人了。”
裴瑜一听可以保护家人,想也没想就点了头,“我要学!”
见哥哥要学,裴悦赶紧大声嚷着,“我也要学!”
虽然还是没听懂什么是武功,但娘和哥哥都要做的事,她也要做。
“行,从明天开始,娘亲自教你们。”
赵云舒满意地抱着裴瑜裴悦,让他们学武功是她早就决定好的事。
不为杀人,只为自保。
触及到裴元青困惑的目光,她解释道:“这个世道这么乱,多学一些总是好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去做不该做不能做的事。”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
“砰砰砰!”
话还没说完,院门突然被重重敲响。
赵云舒神色一凛,放下孩子迅速离开正堂。
刘氏和冷雪梅听见声音也从厨房出来,拿起墙角的木棍跟了上去。
裴元青将孩子交给裴老头,抄家伙快去冲到院门口。
四人站在门后,一脸警惕地听外面的动静。
刘氏把棍子竖在胸前,狠狠道:“定是那些流民想冲进来抢吃的!”
刚说完,门外立马响起了王春花的哭声,“刘姐,救命呐,流民要吃人了,你们行行好,让我们进去吧!”
“三嫂,那些该死的流民都是不要命的主,不仅要抢吃的,还可能杀人霸占房屋,我们根本抵挡不住,你就行行好,让我们进去躲两天行不行!等官差一到,我们立马走人!”
裴孟富的声音?
赵云舒还挺意外的。
他不是被自己打得半死不活了,怎么还能腆着脸上门求情。
这时,村长郭成亮也开口了。
“刘氏,我知道之前大家都得罪过你,但今时不同往日,希望你能不计前嫌让大家暂时进去避避难,毕竟你家院墙又高又大,很安全。”
一旦到晚上,村里不知会发生什么恐怖的事,自家的茅草屋又残又破,绝对抵挡不住流民的迫害。
昨年流民不多,大家才勉强团结起来将他们赶走,可今年不同,到现在还有流民源源不断涌入村子,他们慌了。
是人都怕死,只能趁白天流民人数少的时候寻找避难所。
全村只有裴老三家是青瓦房,还有三米高的院墙,再加上赵云舒不在家,他们便商量好一起过来寻求庇护。
裴家如今发达了,裴老三又是个心软的,应该会管他们的死活,说不定还能蹭上几顿好菜好饭。
半月来,整个村里每天都飘着肉香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