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自己要被清理门户,寻雷双腿忽然发软,瞪着洛寂的眼睛充满了惊恐,瞳孔放大,声音颤抖。
“不!你已经脱离门派,没资格替师父去做任何决定,你不能杀我,不能!”
洛寂幽幽冷笑,“杀一个人哪有这么多道理,老夫想杀就杀了。”
说完,室内忽然一阵冷风划过,身后碧剑祭出,闪着冷光的锋利剑刃朝寻雷直逼而去。
寻雷想要跑,奈何整个身子都被言轻压得死死的。
眼前银光一闪,喉头处突然划过一道冰凉,有温热液体不断往外冒。
寻雷咕噜了两声,瞪大眼睛看着胸前鲜血越来越多,越来越红。
很快,他便失血过多彻底没了抵抗的力气。
言轻像扔破烂一样松了手,凝着他的眼神依然充满了愤恨。
“死了这么多人,还险些让皇上……一剑解决了你,真是太便宜你了!”
“师父会为我报仇的!”
寻雷软趴趴躺在地上,视线听力逐渐模糊,最后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充满怨愤死去。
“老夫不怕老六报仇,反倒是他,怕老夫再去找他。”
碧剑收回,洛寂凝视了尸体一眼,转身悠悠回了座位。
顾赤痕凑过去,“话中有话啊,怎么,今日去找他很不顺利?”
“太顺利了。”洛寂神秘一笑,“看见老夫站在他门口,他脸色肉眼可见地发白,眼神躲闪,看那副样子,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除了寻雷,寻风和另一名弟子寻恒都不在他身边,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顾赤痕吹胡子瞪眼,“哼,肯定在暗中做什么坏事,恶事做的太多,他迟早要遭反噬。”
赵云舒神色冰冷,“放心,只要他还在望越城,就还在我们的掌控之下。”
“言轻,派几名暗卫偷偷监视,有任何异常都要回来禀报。”
“是!”
“解药来了!”
言轻刚出门,正好与匆匆而来的黄丰子撞个正着。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黄丰子走了进去。
“黄老头,你这速度不行啊,我们犯人都审问完了你才出现。”
“你以为制作解药就像放屁一样简单,药材和炼丹的过程不需要时间?”
“你……言语粗鲁,粗鲁至极!”
黄丰子不以为意,一边给赵云舒解药一边为自己辩驳,“老朽爱怎么说怎么说,已经一大把年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往生了,余下的日子粗鲁一点又何妨!”
洛寂难得认同他的话,“说的有道理,不过都是一堆老骨头,怎么高兴怎么活。”
“是是是,你俩看得通透,就我这个老家伙看不开。”顾赤痕本不悦,但说着说着把自己给气笑了。
以前在山上十分孤独寂寞,如今下山反而更像个人了。
天朝联他是走定了。
赵云舒吞下解药后,胸口总算舒服了很多,血色也在一点一点回升。
秋珩又给她倒了杯水喝。
言轻看主子已无大碍,总算放心离开。
洛寂站在床边问,“怎么样,还难受吗?”
“好多了。”
“老朽再看看。”
黄丰子坐在床边给赵云舒把脉,顾赤痕和洛寂在一旁紧盯着。
片刻间,只见黄丰子收回手,一脸放松,“毒解了,再休养个一两天,体内毒素就能尽数排出。”
“那就好那就好。”
三老不再担心,又坐回位置询问洛寂跟傅崇光都说了些什么。
“他倒是嘴紧得很,老夫并未套出什么来,但很清晰的是,他的确冲着丫头而来。”
赵云舒等不了了,经过这次中毒之后,她不想再忍了。
“我不犯人,人却三番两次犯我,三老,我们主动出击吧。”
黄丰子不懂,“怎么个主动法?”
赵云舒皱眉,“暂时还未想到完美计策。”
“没想到想杀你的人这么多。”秋珩复杂地盯着她,坐上这个位置,就注定了要被人架在火上烤吧。
一切都是命。
命也好,运也好,自己如何能解。
“怎么,你怕了?”赵云舒半开玩笑。
“怕?”秋珩白了一眼,“我还从未怕过,不就是杀人,有何惧。”
“那个傅崇光,是你想解决的人?不如我替你傻了吧。”
赵云舒犹豫片刻,眼神终于透出凌厉的光线。
“可以。”
“丫头!你真的想……”洛寂不赞同这个决定,“一旦他死在大越,今后可就麻烦了。”
赵云舒讥讽一笑,“倘若他不是也死在大越呢?”
三老沉默。
秋珩不知道此人有何身份地位,但赵云舒想杀此人,他必定会去执行。
“我们都不便动手,唯有秋珩。”
赵云舒的语气十分坦率,毫不掩饰对秋珩的利用,至于对方想不想被利用,那就另说。
“的确只有他合适,可他的功夫我们都不了解,不知是否是傅崇光的对手。”
“是不是,去试一试就知道了。”秋珩信心十足,在他眼里,天下没有人能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