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英躺在床上,添油加醋说了一大堆,甚至扬言要杀了洛寂,情绪相当激动。
然而张天翡却像无关之人从旁听了个故事一样,从他脸上露出的表情,她分辨不出对方究竟有没有相信她。
多半是半信半疑。
毕竟以前,她与洛寂的关系无人可比,更无人能插足。
现如今,却仅仅因为道不同而轻易翻脸,甚至置对方于死地,说出去谁也不会信。
就因为张天翡不相信,这才有了后来的考验。
但是她去晚了一步,云舒已经杀了两个皇帝,只剩手中这一个。
看着旁边脸色苍白,神色呆滞却仍遮不住满身贵气的男子,梁英生出了八卦之心。
她从未见过孙女为了谁而激动成那样,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
不可能!
云舒已经有丈夫孩子,怎么可能……
但转念想想,白得来的跟两情相悦有很大的差别,莫不是云舒真的另有所属?
还是眼前这人?
终是抵不住心头的好奇,梁英拍了下魏延舟,“小子,你跟赵云舒关系匪浅?”
突然被拍肩膀,魏延舟抖了一下,蓦地缓过神来,抬头茫然地望着梁英。
“您是谁?”
方才好像就是这位前辈救了自己……
意识到眼前正是救命恩人,魏延舟双手抱拳单膝下跪,“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若不是有您出手,恐怕晚辈已经……”
已经渣都不剩了。
赵云舒当真不顾一点旧情,对他下了手!
“嗐!是张天翡让我救你的,你的救命恩人是他。”梁英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急不可耐又问了一遍,“你和赵云舒……”
魏延舟苦笑了声,“我们曾经一起合作过几次,应该算是好友吧?”
“仅仅是好友不是其他?”
“什么其他…”魏延舟听出了其他意味,怪异地盯着梁英,“前辈好像误会了什么,而且,您好像对赵云舒很感兴趣?”
梁英暗惊此人洞察力惊人,忙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就是看她虽对你下了死手,但表情看起来挺痛苦的,这不就有点好奇……”
“痛苦?”魏延舟又呆住了。
赵云舒真的痛苦了?
难道她对自己真的……
意识到那种可能,不知怎么的,他竟有几分窃喜。
可一想到她刚才要杀自己,魏延舟又陷入了难过之中。
立场不同,他们终究无法走在一起。
“前辈真的想多了,我与她已无可能。”
“已无可能?”
那不就说明从前真的有过什么吗?
梁英心头一凛,不禁认真打量起眼前玉树临风的男子。
气质相貌是不错,难怪孙女会心动。
可仔细一看,此人眉眼间暗藏着阴郁,说明心性复杂,终究跟孙女不是一路人。
想到道不同不相为谋这句话,梁英还是觉得元青看着更顺眼!
至少他和云舒已经有两个孩子了。
虽说云舒现在是一国之君,可以有后宫佳丽三千,但终究还是原配最好。
就是苦了丫头要伤心难过一阵子咯!
“跟我走吧。”
听着前辈与方才大相径庭的语气,魏延舟一头雾水,不明白好好的,前辈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
纵然摸不着头脑,他还是迈步跟了上去。
木皇和水皇一死,意味着队伍中又少了两位能将,后面的事更要重新安排。
——
赵云舒还不知道奶奶已经强行给自己加了段感情戏,看着面前的小木屋,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可能只是魏延舟三人暂时的落脚之处,房间里面的面积并不大,只能容纳下三张小床,一套桌椅。
一眼便能看到全部。
只是……她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三人能住在这里,定有密谋要事的地方,此屋一点也不隔音,他们不可能大意。
那就说明……这里面另有乾坤。
看着桌上莫名精美的茶壶,赵云舒鬼使神差,上前去转动了一下。
“咔嗒!”
身后的木地板突然裂开一条缝。
她用脚踩了踩,
掀开地板,露出里面的木梯和一个冗长的密道。
赵云舒猫着身子踩着梯子进入秘道,拿出手电筒照亮前路。
秘道并不长,尽头是一个宽敞的房间,烛光照亮了整间房,房间里有一个硕大的书桌,桌上铺着信纸,周围还摆着三张椅子。
这个房间,正是魏延舟三人议事的秘密基地。
赵云舒收好手电筒,坐到椅子上随意拿了张写满了字的信纸看起来。
一张接着一张,上面详细写了有关投毒的所有方案和步骤,每个字都代表了每个百姓的性命。
环环相扣,不惜一切代价,直逼她凌天阁。
毫不意外的是,参与者除了几位皇帝,天朝联也参与其中,且扮演者主使的角色。
“啪!”
赵云舒一掌拍碎书桌,“当真该死!”
没有找到解药方子,赵云舒脸色铁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