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今晚怎么安排?”管家钱满粮毕恭毕敬地站在周老爷面前,手里托着帕巾。
周老爷将送在嘴边的大补汤喝光,放下碗,伸手拿过钱管家递上来的帕巾擦了擦嘴,慢悠悠地问道:“谁还空着肚的?”
“回禀老爷,三、五、八姨太还空着肚子。”
“半个多月了吧?怎么还没结果?”周老爷眉间不悦,略肥胖的圆脸更显的周圆,周老爷将帕巾抛在桌上,声音低沉。
“老爷,二物的药量是不是要加……”钱满粮见老爷不悦,心下慌张,低下头,身子往周老爷面前微微凑近了些,斟酌着话语。
“满粮,放松,这么紧张做什么?事情你去办,这么多年了,我什么时候把你当外人了。”周老爷安抚钱管家,并舒开眉,脸上挤出笑来。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钱管家听老爷语气柔缓,也放松下来,恭敬地准备退下。
“满粮,辛苦你。”周老爷伸手抚了抚钱满粮白皙的面皮,眼里泛起慈祥。
“是,老爷……”
钱管家心领神会,脚步轻柔地退下。
钱管家出了老爷的房间,并轻轻关上房门,转身一刻不犹豫地往庄里的客房而去。
周家山庄座落在周家村的后山腰上,占地三亩,楼台亭阁,雕栏画栋,富人家的气势。
“笃笃……”钱管家叩响客房的门,并笑着问:“焦大,焦二,你们睡下了吗?”
“进来吧,钱管家。”门内的人懒洋洋地发声。
钱管家笑容满面地推门而入,见焦大焦二双双侧卧在榻上,就着案几上油灯,欲死欲仙地吸着烟管。
“焦兄弟,在周家山庄住的可习惯?”钱管家自顾自地在离焦大焦二的榻边椅子上坐下。
“钱管家,我们兄弟来周家山庄已经一年有余了,周老爷对我兄弟的照顾,兄弟感激不尽。”焦大眯缝起三角眼,满足地道。
“呵呵……焦大,我们老爷仁慈,见不得别人受苦。你们兄弟就尽管安心住着,缺什么告诉我,我命下人送过来。”
“谢谢钱管家,只要烟供的上,其他的都不缺。”焦二放下手里的烟枪,感激地看向钱管家。
“焦二兄弟见外了,烟放心抽,肯定不缺。”钱管家笑呵呵地道:“我命厨房熬了补汤,一会送来,给两位补补身子。”
“谢谢钱管家。”焦大也放下烟管,坐起身来。
“哈哈……别谢我,要谢就谢周老爷。”钱管家打着哈哈。
三人相互奉承地说着一些不疼不痒的客气话。
这时下人也将熬好的汤送了进来,放在焦家兄弟中间的案几上。
“钱管家,这补汤着实是好,上周喝了,我兄弟俩精神气一下子就涨了百倍。”焦二欣喜地捧起案几上的汤碗。
“老爷吩咐过,怕二位兄弟抽烟多了身弱,特意找倪郎中开的补汤,你们就放心喝吧。”钱管家笑着看焦家兄弟将补汤尽数喝进肚子里,才起身告辞。
夜色已浓,山庄也渐渐沉溺在山梁的暗色里。钱管家匆匆回到管家房,婆娘钱莫氏正坐在饭桌边用筷子剔着牙。
钱满粮见不得婆娘邋遢,皱起眉,冷下脸道:“水烧了没有?我要沐浴。”
“天气已凉,你少洗一晚又能怎样?”钱莫氏讨厌钱满粮每晚必要沐浴的习惯,不屑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晚也不能少。”钱满粮语带怒气。
“有些个人,从出生到死,大概没沐浴过几次,不也活的个七八十岁,也没见早死。”钱莫氏不悦地将手里的筷子扔在桌上,以示不满。
“你乐意脏死,你脏好了,不要来要求我。”钱满粮往厨房去。
“那你自己烧水呀,何必来指派我。”钱莫氏翻了翻白眼,独眼的眼白翻的连一点黑瞳都见不着,黝黑的瘦长脸在油灯下发出诡异的神色。
“我娶你来我钱家,是供着的吗?一天天无所事事,连水也烧不得?”钱满粮压着怒火。
“哼!当年要不是为救你娘,我也不会失了一只眼睛,这样的大恩,你们钱家不应该供着我么?”钱莫氏咧了咧嘴,站起身,边说边往内室走去:“再说了,我怎么就无所事事了?周老爷给我的佣资,可不比你少。”
“你……”见钱莫氏翻旧账,钱满粮竟无话反驳,升起的怒火也瞬间土崩瓦解。
周老爷舒适地仰卧在内室的雕花红木床上,赤着的胸口上盖着龙凤呈祥的绸缎红被,在红烛的光线下,愈发的喜庆艳红。
“笃笃笃……”暗门响起三声叩门声。
周老爷欢喜之色攀上眉梢,伸手按下床柱上的机关,暗门缓缓打开。
周老爷轻语道:“来啦……”
“老爷……”来人略带羞涩,亦步亦趋地来到周老爷的床边。
“过来……”周老爷伸出丰满的手指,一把将来人的外袍拽下,那内里,尽是一丝不挂的白皙躯体,周老爷像欣赏古瓷般,不同的是眼里尽是欲火。
周老爷掀开盖被,翻过身趴在床上。
周老爷已年过五旬,身材矮胖,光着上身的背部却疤痕累累,触目惊心地找不出一块平滑的肌肤。
“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