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粮带着家丁,搜寻了山庄附近的山林,三天后,在一处偏僻的低洼处,挖出了翠环的尸体。
只见被掩埋在泥坑里的翠环,乱发遮面,衣衫不整,已经泛出尸臭,众人掩鼻唏嘘,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
钱满粮捂着鼻子,大概检查了一下翠环的尸身,便命家丁们守在原地,自己飞奔回山庄禀报老爷。
“回禀老爷,翠环找到了,但是已经死亡。”钱满粮奔走的急,白皙的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珠。
正在翻看账本的周老爷,放下手中的账本,神情严肃地道:“你慢慢道来。”
“老爷,我略检查了一下翠环的尸身,翠环的头骨被人用内力一掌拍碎,可能就是致命的伤,而且……”钱满粮紧锁着眉头。
“嗯?”周老爷抬头看向钱满粮,等钱满粮说下去。
“而且,翠环被人侵犯了,衣衫不整……”钱满粮说不下去了。
“是何人对一个丫鬟下如此毒手?”周老爷微怒道。
“能一掌拍碎头骨,这个人功夫不差。”
“大太太说翠环偷了银子和金钗,可在她身上?”
“老爷,我搜过了,未见。”
“自是那凶手劫了去了,只是,翠环是与那凶手相识还是翠环偷了钱财出逃时遇上了歹人?”
“不得而知……”
“报官吧,让官府来查。”周老爷复又拿起桌上的账本,看了起来。
“是,老爷……”钱满粮退了出来,转身去了马厩,牵了匹高大的黑马,上马加鞭,直奔山下的县衙而去。
县老爷派了周不易,带了衙役和仵作,前往发现翠环的埋尸地。
仵作当场验尸,翠环除了头盖骨被击碎,还有胸口也有被掌重击的伤口。当仵作剪开翠环的衣服时,钱满粮一眼就看到了翠环胸口的黑掌印,钱满粮倒吸一口凉气,脑里泛起三个字:“索魂掌。”
“尸体死于三天前的卯时,头盖骨被外力击碎,胸口有五指掌印,未绝气前遭性侵犯……”仵作边验尸边说尸检情况,边上的文书在纸上一字不差地笔录下来。
待衙役们抬了翠环的尸身回县衙后,钱满粮火速返回山庄。
钱满粮再度来到泰元馆,向周老爷禀报事情的进展:“老爷,按您的吩咐报了官,官府已经派了周公子和仵作来,验过尸,已经拉了尸体返回县衙了。”
“嗯,剩下的就交给县衙去办吧。”
“老爷,刚才仵作剪开翠环的衣服,小的看清翠环胸口的掌印,是'索魂掌’……”钱满粮将自己看到的如实禀报给周老爷。
“什么?你看清楚了?确定是‘索魂掌’?”周老爷似乎很惊诧,端在手里的茶杯不禁抖了一下,杯盖发出“咣”的一声响。
“老爷,错不了……”钱满粮面带忧色。
“这么说,终究还是找来了……”周老爷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沉默片刻道:“邪无子该是耄耋之年了吧。”
“算起来当是的。”
“耄耋之年,还干这种杀人劫财色的事,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周老爷揉了揉太阳穴,缓缓道:“如若邪无子尚在人世,翠环是死于他手,指望官府查实,难如登天。”
“确实是的,这邪无子阴狠毒辣,又来去无踪。老爷,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如何防范是好?”钱满粮更关心如何防御歹人来犯。
周老爷手指撑着太阳穴,思考对策,片刻后道:“既然邪无子找上门来了,我们只能以静制动,加强夜间的巡防,人手不够再去镖局调些身手好的人过来。”
“是,老爷。”
“命令山庄里的丫鬟们,不准踏出山庄半步,违命者,家法处置。”
“是,老爷。”
“去告诉大奶奶,翠环已死,翠环偷窃的事就莫要再提,以免坏了山庄的名声。派人给翠环家里送些银两,当是抚恤金。”周老爷顾及山庄的名声,不愿落了外人们的口舌。
“是,老爷,我这就去办。”钱满粮毕恭毕敬地告辞周老爷,出了泰元馆往慈和轩去。
翠环的失踪,周吴氏再放心不下别的丫鬟伺候,又召了秋香上岗,秋香见自家男人火急火燎地来慈和轩,欢喜的妩媚一笑,便先去通禀了大奶奶。
周吴氏急忙唤了钱满粮进屋,急切地问道:“翠环找到了吗?”
“回禀大奶奶,我正为这事来的。”钱满粮匀了匀气息,接着说:“翠环已遭歹人杀害,尸身被掩埋在后侧山坡六里地外的一个洼坑里。”
“啊?翠环死了?”秋香惊吓的呼出声来。
“阿弥陀佛……”周吴氏闭上眼,口里念着经。
“已经按老爷的吩咐,报了官了……”钱满粮将事情的经过和周老爷的交代,一一说给周吴氏知道,唯独隐去了翠环身上的致命掌伤的事。
“也好,就交给官家去查吧。”周吴氏似不愿再多谈此事,摆了摆手,示意钱满粮退下。
第二天一早,周不易就来到周家山庄,提了伴手礼拜见叔父周老爷和婶娘周吴氏。
周老爷听下人来报,县衙当差的侄儿周不易来访,忙命下人去叫了周吴氏来泰元馆,一同在正厅接待周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