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仓的悲惨过往,钱满粮对老仓敬佩之余,更多的关心起老仓的日常起居。
钱满粮得空时,又去找老仓,老仓正在狗舍喂食。
“仓爷,走,上您屋里,我给您一样好东西。”钱满粮率先前行。
“钱管家,您老给我带东西,我心里过意不去……”老仓放下手里的盆子,往衣袖上擦了擦沾在手上的狗食,跟在钱满粮身后。
到的老仓房里,二人围着桌子坐定,钱满粮满面欢喜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送到老仓面前:“仓爷,您看看这是甚……”
老仓接过瓷瓶,瓶上贴了标签,上书:玉露回功丸。
老仓大惊,道:“钱管家,这这……从何得来的?”
“仓爷,不瞒您说,我师叔的一个挚交,世外高人,他会炼这玉露回功丸。”钱满粮略露得意之色。
“哎呀,我只是听我师傅提过这玉露回功丸。听师傅说,对因受伤废功的特别有用,能恢复八九成功力……”老仓激动的脸都赤红起来。
“是的,上次听了仓爷的遭遇,我特意托我师叔,去他挚友那讨的这瓶玉露回功丸,赠与仓爷,助仓爷恢复功夫。”钱满粮真诚道。
“这……”老仓见钱管家对自己如此恩义,眼含热泪,起身就欲跪倒叩谢。
惊的钱满粮伸手一把搀住,道:“不可,仓爷,您是长辈,怎有给晚辈行此大礼的,折煞我也……”
“您钱家两代护我,这份恩情,我老仓就算粉身碎骨,都报答不完……”老仓哽咽,泪流满面。
“仓爷,莫要如此见外,我也是举手之劳,希望仓爷能早日复原武功。”
“大恩不言谢,日后有用的着老仓的地方,您尽管言声,老仓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老仓对着钱满粮作了一个长揖,以示感谢。
钱满粮忙回礼:“仓爷,不要拘礼,这玉露回功丸要每日子时服下一颗,便打坐运功一个时辰,等一个周天后,您再每日子时服下两颗回功丸。七个周天后,就定能见大功效。”
“好好好,我今夜就开始服用……”老仓欣喜之神色溢于言表。
钱满粮还有事要忙,便告辞老仓回大院去了。
老仓感激地站在门口,目送钱管家离开。
焦二的身体也一天天虚弱下去,大烟却越抽越多。自从有了许老四和余多生,焦二就搁置下来了。
焦二似乎习惯了囚鸟般的生活,也无日月的概念,只知道自己许多时日未碰女人了,偶尔也有些小冲动,但又似离了水的鱼,光剩张口喘气的力气了。
钱满粮每日忙的分不开身,将焦二都无视了,从老仓屋里出来,突然想起还有焦二这号人存在,于是,钱满粮转去焦二的住处。
“焦二兄弟,多日不见,可好?”钱满粮进的焦二的房里,热情地招呼躺在榻上吸烟的焦二。
见是钱管家来了,焦二迟缓地放下烟枪,慢慢坐起身来,准备下榻向钱管家请安。
“不用多礼,焦二兄弟,你躺着就行……”钱满粮示意焦二不用下榻,自顾在榻前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多日不见,焦二比上一次见更显消瘦了,眼眶凹陷,面色乌黑,像极了一具会说话的骷髅。
钱满粮细观焦二脸色,知此人命不久矣,得报与老爷,是否将焦二送去茅头山。
“钱管家……”钱满粮正在思忖,焦二有气无力地道:“我觉我近日心口憋闷,能否让郎中来给我诊诊……”
“自然可行的,这一两日,我便差人请倪郎中过来……”钱满粮满口应允。
“那极好……谢谢钱管家……”许是身体着实虚亏的厉害,焦二连说话都感吃力,复又躺了下来,手颤颤巍巍地去拿烟枪:“钱管家,我还是躺下吸上几口,才觉舒服……”
“行行,你吸,我也要忙去了……”钱满粮望着榻上瘦成人干的焦二,心里泛起一股说不出的难受。
第二天一早,钱满粮正在吃早饭,程妈哆哆嗦嗦地跑来,似乎吓的不轻,扶着门框颤着声音道:“钱管家,不好了,那厢房的烟客死了。”
“什么?死了?”钱满粮忙放下碗筷,随了程妈去往烟客焦二住的厢房。
“钱管家,今早上我让哑奴送早饭去,哑奴发现的,忙拉了我去。妈呀,吓死老身了。那烟客,死在那榻上,张牙舞爪的,手里还紧握着烟枪……”程妈跟在钱满粮身后,边小跑跟上边描述着。
钱满粮来到焦二住处,如程妈描述的一样,焦二死时定是很痛苦,枯瘦的手指呈熟鸡爪状,另一只手还紧紧捏着烟枪。骷髅般的脸,上下嘴唇都收缩了,长长的牙齿黑里透白,凸了出来,像极了开水里煮过的呲着牙的狗头。
“程妈,这事不要和任何人讲,你先去忙,我来处理。”钱满粮交侍躲在自己身后探头张望的程妈。
“是,钱管家。”程妈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退去。
钱满粮出了焦二的房并关上房门,匆匆去泰元馆请示周老爷。
周老爷刚用过早饭,见钱满粮匆匆而来,问道:“什么事?”
“请老爷安,焦二暴毙了……”
“哦?什么时候的事?”
“看焦二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