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刚平,又起一波。汪长双快马加鞭赶到周家山庄急报钱管家:“盘龙山百余山匪来犯,正在沙厂大门外……”
钱满粮听闻,转头疾跑到泰元馆禀周老爷。
周老爷紧皱眉头,道:“满粮,派人即刻通知衙门,让何县令派人去沙厂剿匪。”
“禀老爷,县衙那些个衙役,平时打手无寸铁的平头百姓可以,让他们去和山匪对阵,无疑是以卵击石。”钱满粮实话实说。
“嗯……也是,我们庄上有多少护卫?”周老爷问。
“现有二十二名,如加上护院师父丁鹏飞,二十三人,沙厂那边还有十名护卫。”
“山匪来了多少人?”
“大概有百十号人。”
“我们的人手不够,虽说护院们功夫不错,但双拳难敌四手……”周老爷思考着。
“老爷,擒贼先擒王,我先将那山匪头子斩杀了……”
“满粮,我们要做有把握的准备,不能让你冒险,再说了,那土匪头的功夫到底如何,你也不知道……”周老爷不同意钱满粮冒进。
“听老爷安排。”钱满粮恭敬地垂手听候老爷发令。
周老爷思索片刻,道:“我即刻修书一封,你亲自去颜书齐老爷府上,问颜老爷借五十名护卫,随你前往沙厂杀匪。”
“是,老爷。”
“另外,派人急速通知何县令,让他派人去沙厂支援,届时剿匪的功劳,全给何县令。”周老爷深思熟虑。
“是,老爷,我现在就去办。”
钱满粮接了周老爷的亲笔书信,揣进怀里,便辞了周老爷退出泰元馆。
钱满粮跑到前院,叫了阿力,命他速去县衙报信。
又召集了护院家丁和丁鹏飞,带了兵器,上了快马,往颜书齐的府上而去。
到的颜府,守门人领了钱满粮去见颜老爷。
颜老爷正在书房看书,见是周家山庄的管家来了,笑着问:“钱管家风风火火而来,定是有要紧事吧。”
“小的给颜老爷请安。”钱满粮给颜老爷作揖请安:“颜老爷,这是我家老爷给您的信,您请过目。”
颜老爷接过钱满粮递上来的信,展开看阅后,道:“哎呀,真不巧,大院的人都安排出去了,要凑人,可能只凑的齐十余人。钱管家,您看要不要?”
见颜老爷给不了五十人,钱满粮来不及思考,道:“十余人也要……”
“只是,钱管家,颜某人先小人,后君子,借人可以,但万不可暴露是我颜府之人。您也清楚,我与你们周老爷,都是做买卖的生意人,能不惹上山匪,就不多生事端……”
见颜老爷喋喋不休地讲他的一套处世之法,钱满粮心下明白,这个颜老爷,内心是不想借人,怕万一山匪胜了,走露了风声,日后自己岂不招灾。
“颜老爷,谢谢您的接见,在下告辞……”钱满粮转身就走,沙厂那边山匪逼在门外,自己耽误不起时间,必须赶紧去支援。
“哎呀,钱管家,您怎得就走了?人还要不要?”颜老爷假意叫道。
钱满粮懒的搭话,边往外跑边盘算着如何召集人手。
钱满粮匆匆出了颜府,上马带了丁鹏飞与众护院,往南山沙厂急奔而去。
这边的南山沙厂厂门外,雷霸天叫嚣着要肖长春开了门,让他和众山匪进沙厂。
肖长春与之周旋,道:“好汉,沙厂是私人之地,不便接待众好汉。”
“你这厮,你们的汪厂头,每年都给爷交保护费,今年也到日子该交了。”雷霸天张口要银子。
“甚保护费?我未听汪厂头说。”
“你是何人?汪厂头做事还是跟你这厮说……”
“非也,只是汪厂头不在,您来要银子,我总得问清楚了。”
“问清楚你就能给?”雷霸天反问肖长春。
“我总要知道吧?”
“汪东乔不在,是不是就由你说了算?”
“嗯……小事可以,大事就得回报我们主子了。”肖长春如实道。
“交保护费算大事还是小事?”雷霸天冷笑。
“那要看银子数额大小了,如十余两银,我自就能作主给好汉您了。”
“哈哈……这厮,怕是没见过银子,十余两也算保护费?”雷霸天仰天大笑。
众匪也笑的七嘴八舌地骂将起来。
肖长春意在拖延时间,等周家山庄的人来支援。
“你这厮,站稳了,爷说出来别吓得你摔跟斗。”雷霸天得意地道:“你们沙厂每年要给盘龙山山寨缴一万两银子。”
听山匪说出这么大数额的银子,肖长春倒吸一口凉气,心下默默盘算了算,汪东乔在职五年,就给了盘龙山山匪五万两银子的保护费。这盘龙山山匪,都被汪东乔养着了。
“如此巨额,好汉,您莫不是在说笑吧?”肖长春故作不信。
“你这厮,一看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还是汪厂头识大局。”雷霸天嘲笑道。
雷霸天到南山沙厂大门外,也将近一个时辰了,本意是要荡平沙厂,见沙厂内的人说汪东乔带了护卫队出远门了,也就改了主意,以要一万两保护费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