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苏宁一眼就看见苏臣手中那个长长的布袋包裹。
“哥,布袋里是什么,怎么这么长。”
“是一把二胡,从知青点借来的,单位要举办联欢会,要表演节目,可我什么都不会。
我想起读书时,跟老师学过几天二胡,就准备用二胡糊弄一下。”苏臣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哥,你就别逗了,二胡可不是那么好拉的,就算你跟老师学过几天,那也不行的,到时候别把观众吓跑了。”苏宁开始担心起来。
“这个你就放心吧,刚才我去了知青点,那里的知青多才多艺,我跟他们学了一会儿,进步很快,再练习几天,就可以上台表演了。”
“我不信,你又在骗人,除非你拉一曲给我听听。”苏宁开口道,她根本不相信苏臣所说的话。
“行,那我就拉一首给你听听,让你知道哥哥的厉害。”
此时苏臣也想通了,让家里人知道自己有一些特长也没有关系,自重生以来,自己的变化太大了,家里人早就习以为常了。
自己会拉二胡,对家里人来说,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苏臣将二胡从布袋子里取出,拿了一个凳子,来到门边坐下,看着门外密集的细雨,拉响了二胡。
苏臣演奏的乐曲是二泉映月,这是自己非常喜欢的一首音乐,七十年代这首音乐还没有流行开来,但不影响人们对这首音乐的欣赏。
二泉映月是作者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创作的,用二胡演奏的这首曲子,旋律婉转动人,琴声悠扬悦耳,让人回味无穷。
苏宁似乎熟悉这种旋律,但又不知道在哪听过,此时已经不能用好听两个字来形容了,她的内心深处涌起了波澜。
家里其他人也在认真的听着,他们没有想到普通的二胡,竟然拉出这么美妙的音符。
苏臣演奏完毕,看向苏宁,开口道:“苏宁,哥哥没有骗你吧,拉得怎么样。”
直到这时,苏宁才反应过来,好久才说出五个字:
“拉得太好了。”
今天苏东年难得清闲,一个真正的庄稼人是闲不住的,他在屋里开始转悠起来,苏臣见状,便走到跟前,开口道:
“爸,我们生产队是不是有非常大的一块地,那里全是黄土,不适宜种庄稼。”
“是啊,确实有这么一块地,面积有一百多亩,上面全是黄土,
这些黄土块全是土疙瘩,像菱角一样,敲都敲不碎。
雨天这里遍地是黄泥巴,一脚踩下去就会陷得很深,连鞋子都拔不出来。
这块地让人头疼,不种点东西又浪费,种上庄稼也没有什么收成,我也不知道这块地到底能干什么。
有人说在这里挖个鱼塘,可这么大的一块地,要挖到哪个猴年马月,再说了,挖出来的黄泥又没有地方放。”
苏臣笑了笑,开口道:“爸,您有没有想过,在那里建个窑厂。”
“建窑厂?”
苏东年一下子愣住了,他根本没有想到在村里建个窑厂,以前也没有想到。
“对,就是在那一百多亩的黄土地区域,建设一个窑厂,生产砖瓦。”
“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怎么个建法?”苏东年一下子来了兴趣。
“我也不知道怎么建设窑厂,我们生产队里有一个叫黄羊的知青,他已经着手研究这块黄土地,希望能在这里建设窑厂。”
“是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思路,我现在就去那块地看看,再去找黄羊,听听他的想法。”
苏东年说完,便去找靴子,准备出门。
“爸,您是不是太急了,外面还下着雨,等雨小点再过去吧。”苏臣赶紧阻拦。
“这点雨又算得了什么,再说我有靴子有伞,还怕这点雨。”
说话间,苏东年已穿好了雨靴,拿着雨伞出门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苏臣本以为父亲看过那块地之后便可返回,可一直等到中午,父亲才拖着湿漉漉的身子回家,此时他的裤腿上全是泥泞。
余桂芝见状,便有点不高兴了,一边数落苏东年,一边给他找衣服。
“苏臣,那个叫黄羊的知青说得没错,在那里建设一个窑厂,是最佳选择。
虽然我不懂得烧窑,但我清楚,用那里的黄土制砖坯烧窑,可以为生产队带来巨大的收益。
若干年以后,那里的黄土用完,就变成一个大鱼圩,可以用来养鱼。”
苏臣闻言,不由得笑了起来,开口道:
“爸,黄羊可没有你看得这么远,他只是想将窑厂建起来并投入生产,为生产队创收,产生效益。
至于以后这里变成鱼圩,用来养鱼,他应该还没有想到。
早晨我去知青点时,他还在研究黄泥巴。
他说那可不是一般的黄土,是优质的黄粘土,用黄粘土烧出来的砖,质地坚硬,强度很高,不易破碎。
这种砖售价非常高,而且供不应求,一旦窑厂建成投入生产,不仅生产队社员收入增加,整个七湾大队都会因此而受益。
黄羊对建设窑厂非常有信心,希望得到生产队的支持。
没想到我刚提及此事,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