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不住开心,伸手轻轻摸过她的头,睿渊心满意足叹道,「那就这么定了。」
「嗯。」
如此一来才算是消了睿渊的火气,白箴看着他又笑眯眯的往厨房那边走,似乎是又能心态平和去做饭了,简直要在心里头哭笑不得。
睿渊……睿渊其实有时候也小孩子气的很。
不就一个收不收徒的问题嘛……也罢,虽然不能收徒有点可惜,但是能让他开心就好啦,他平日里已经蛮操劳了,自己也该替他省心。
尔后,这事刚平定不久,那说了不收徒的睿渊便收了个徒弟,还是个女徒弟,名唤摇雪。
白箴记得,这是他们第一次吵架的缘由。
这个小仙也有点来头,她哥哥好像曾是东曜某处镇守一方的仙君,只不过他哥好像前些日子不幸在战场上牺牲了,临终只有一个心愿,但求天帝能找一个人,继续护着她妹妹,毕竟他们家就剩她一个了,他一死,更是无人再可罩护着她。
天帝也是个重情义之人,而且那仙君平日战功也是累累,虽不如睿渊那么出众,但至少是为天界和平出了许多力的。听了这种事自然也难免悲伤,当时身边仙官举荐了五个适合担此重任的仙君——这里头恰恰就有睿渊。
不过,同样巧妙的是,这里头也恰恰只有睿渊是成了亲的。
这仙子不避嫌不说,还偏偏就硬是要选睿渊。
当日睿渊也领兵在外,压根不知道天帝莫名其妙就送了一个徒弟给他。还是卜风消息灵通,转告来的。
而且等他率兵回去的路上天色已经十分晚了,眼瞅着大半夜回去扰白箴清梦只跟她说一件,「我好像不得不收了个徒弟」这么种糟心事,自然不妙也不妥。
还不如领着众兵先在这里露宿一夜,虽说他体力是还能勉力支持回家,可一点也不想为一己私欲,苦了这帮跟他的弟兄。
故而只像往常一样,发令,扎营,休息。
可睿渊也不曾料到,就是这么一个『前后脚』的功夫,那女仙便自动找去霜月居了。
大半夜的催门声直响,白箴本能的就知这不会是睿渊。
哪怕是睿渊故意恶作剧也不会恶劣至这般,他会替自己着想,也晓得自己的作息规律,明白这种时候自己多半是睡了的。
听仆仙回报了外头站着个不认识的仙,白箴这才前去。
一袭粉衫的女子满脸凄楚,目似含泪的盯着他们瞧。
白箴愣了一愣,直觉告诉她,这仙子大概是找错地方了吧。
可却见她慢慢在自己面前跪下来,喏喏的道了句,「师娘。」
白箴心下一颤。
睿渊……睿渊的徒弟啊……
也罢,他收了徒弟便收了徒弟吧,她正好也想有个徒弟,因此听到这一声呼唤,心里头其实真是当即就燃□□『从此之后自己也要护着谁』了的豪情壮志。
可很快,她就发现她错了。
这个女人,太擅长伪装。
可是费尽心机的去勾搭一个压根不会喜欢你的男人,真的很有意思吗?
白箴看得透这些事,也知晓了暗地里这摇雪故意阴她的一些举动,可睿渊因不时要领兵在外,全然无从知晓他这个『好徒弟』的真正心思。
如若真的是你贴心的『好徒弟』,那么她会在第一次你同我吵得不可开交之后,看笑话一般的同我道一句:
「师娘,你过的还好么?」
霜月居很大,左右两侧基本都有空房,他这徒弟摇雪被安置在最左边的一间房,睿渊和白箴的房间在右边靠中后的地方,还有几间是仆仙们住的。
中间有各种他俩共同种植的花草生长茂盛,各自挡住了两边景象。
故而白箴平日里是甚少看见摇雪的。
更何况,睿渊不在的时候,她也往往回柏鹤那边住。
纵使睿渊有时候在,她想念柏鹤那边的众仙家了,也还是会过去住的。
因此,纵使这可怜的小仙拜入睿渊门下两百年,她也甚少见过她的面。
好像只头初几次时常见到,她过来敬敬茶,後来借口甚么潜心修炼,便没了影踪。
那日到底是为了甚么和睿渊吵起来,白箴其实是不大记得的,也不记得睿渊到底是哪一句惹火了自己,自己又怎么将『收不收徒』这旧事重提,总之,开头为甚么吵的是不记得了,最后却是因为徒弟这事吵得愈发不可开交了。
起先白箴也有故意控制音量,不想那么大声叫别人听见。
可睿渊也是第一次那么凶,这么想着竟有点委屈,到後来也控制不住了,声也渐高。
最后被他气的简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箴一甩袖,就打算回柏鹤那儿去。
行至门边又被他硬生生拉住。
自己不肯被他往回拉,便索性直接同他打了起来。
睿渊自然不可能还手,纵使不还手也能制得住白箴,将乱扑腾的她死死按在门边上,睿渊痛苦的垂眸,「阿箴,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生我气了!」
「我就是要生你气!」
「那你便生我气吧。」
他淡定的收回手,撩起了下摆,『噗通』一声双膝着地,跪在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