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辨识力较低的老百姓,被都头的话深深打动,他们眼中闪烁着感激的泪光,纷纷跪倒在地,叩拜府尹大人的恩德,口中不住地念叨着:“府尹大人英明,府尹大人千岁!”
即便是那些心中略有疑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的百姓,在这股浓厚的感恩氛围中,也不由得被同化,纷纷跪在地上,随声附和,生怕自己显得格格不入。
城主府跟府衙的明争暗斗不是这些升斗小民能左右的,他们只需迎合占了上风的一方,颇有一种墙头草的感觉。
马车内的江云宇已经有些按捺不住,流淌着高贵血液的他怎能被府衙盖过一头,几次三番要冲出来,最后还是被大力、二力合力控制住。
“唉……”林平无奈的摇摇头,低声道:“看样子都头大人当真是不在乎自己那两个卵子。”
李永年的出现让都头的气焰又嚣张的几分,怎会怕林平的威胁,只要李永年帮伤者包扎妥当,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把林平带去府衙,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也跟自己没有关系。
李永年手里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走向现场,那东张西望的眼神根本不像是要给伤者医治,反倒像是在找人。
不多时,李永年发现林平的时候眼眸一亮,就差跪在地上拜师学艺。
林平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帮伤者医治。
“李大夫,您这边请!”
都头谄媚的笑着,就差献出自己的菊花。
李永年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径直的走向奄奄一息的伤者面前。
中医之道,博大精深,李永年作为极乐堂的二当家,深谙此中精髓。
他遵循着古老而严谨的诊疗方法——望闻问切,首先以“望”字诀开启诊断之旅。
仅仅一眼掠过伤者,李永年的心中便已勾勒出一幅初步的健康画像。
伤者的面色虽略显苍白,但眼神清澈,呼吸虽急促却有序,这些细微之处在他眼中无一不透露着生命的讯息。
随后,李永年轻轻搭上伤者的手腕,指尖下的脉搏跳动成了他判断病情的直接依据。
他闭目凝神,细细感受那脉搏的每一次跃动,心中暗自点头,对伤者的身体状况有了更为确切的了解。
此人的脉象平和而稳定,既非浮脉之表邪未解,亦非沉脉之内伤深重,更无实脉之邪气壅盛或虚脉之正气不足,正是中医所谓的“平脉”,意味着身体并无大碍,气血运行顺畅。
然而,李永年的医术不仅仅停留于此。他进一步发现,伤者的脉搏异常强劲有力,远超常人,这绝非普通百姓所能拥有,而是长期习武之人特有的体征。
这份力量感,让他对伤者的身份有了初步的猜测。
再观伤者伤势,只见其口吐鲜血,看似严重,实则细究之下,乃是肋骨处有一处凹陷,显然是遭受了外力冲击导致的轻微骨折。但令人费解的是,这骨折之处并未伤及心、肺等要害器官,也未造成重伤之态,反而更像是刻意为之,以制造被马踹飞的假象。
李永年的眉头微微一皱,心中已是明镜高悬。
他深知,此事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其中定有隐情。伤者虽看似狼狈不堪,实则伤势并不致命,这其中的蹊跷之处,值得他深入探究。于是,他一边继续为伤者处理伤口,稳定其情绪,一边在心中默默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揭开这背后的真相。
李永年没打算询问伤者的情况,因为知道他会撒谎,于是对着林平招了招手:“林公子,您也来看看!”
在武国,大夫可是个崇高的职业,非常讲究经验,不少高超的医术都是自己悟出来的,没人会随随便便收徒,即便收徒,也不会倾囊相授,只有在临终之前才会把毕生所学全都拿出来。
如此,也就造成了大夫们孤芳自赏的现象,没人会在自己看病的时候邀请旁人一起诊治。
除非遇到疑难杂症,需要好几人同时会诊,或者医治者自恃医术不精需要旁人的指导。
眼下,伤者病情还算稳定,断然没有会诊的需要,李永年光明正大的邀请林平,分明是后一种情况,他要向林平请教医术!
众人俱是目瞪口呆的盯着林平,顿时觉得这英俊的脸庞下是高大伟岸的身体。
“李大夫,林平只是名败家子,没资格给人诊治吧……”
都头内心一慌总觉得情况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