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子四散,在狭小的房间里卷起青岚,小杰克吃惊地张大嘴巴,六导玲霞为其威容所憾,忘我地呢喃。
“白,白色的骑士……?”
她的形容没有任何错误,正如骑士身上的银白色没有一丝污浊。
六导玲霞和小杰克被骑士那凛然的姿态所震慑,而身为召唤者的朔月,却看到了那来自世界尽头的光芒。
那是怎样的一种光啊,与世间的任何一种光辉都不同。
并非渲染神秘的魔力之光,并非满天星辰落下的熹微之光,并非天际银月折射的皎洁之光,可偏偏连光芒万丈的璀璨日光,也不能遮掩住这道光的锋芒。
那是点亮了人的内心,凝结了万千祈愿的光芒。
这光,虽然只是局限于一室,却散发出了无穷无尽的威严。
只要看到这抹光辉,无论处于何种环境,心都不再彷徨。
只要这抹光辉尚存,不管多么黑暗的时代,都不会失去希望。
这光,来源于一根圣枪,被白银骑士所持的圣枪。
手持光耀之枪的骑士穿戴着如狮子般的威武头盔,身体被银白色的重甲所包裹,裙甲部分以蓝金色的内衬相连,魔兽所制的毛皮宛如斗篷,在骑士的身后猎猎飘扬。
哪怕座下没有骑着骏马,骑士的姿态就已经足够英武。
“我问你,你是我的Master吗?”
凛冽,清澈,却又不容置疑的声音,透着一种难以违抗的威严。
对于朔月而言,这样的声音宛如重锤般砸在心底,唤醒了他曾经看到过的记忆。
皎洁的月,朦胧的夜,堆满废弃品的空旷仓库。
红发青年就在那里,遭遇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金发少女。
“唔。”
胸口偏上的位置传出痛楚,像是被压上烙铁一样,朔月不由得摁住胸口,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背上,那从老人手里夺下的三枚令咒如水墨般淡去,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胸口两侧越发激烈的疼痛,宛如有飞鸟寄宿在血肉里,如今不顾一切的振翅,想要高飞。
朔月的动作是一个信号吗?只见骑士静静地颔首,走上前来,扯开了朔月的黑袍,拉下他的衣领。
“你……”朔月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自己身上的变化吸引了注意力。
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六道令咒呈三三之数分散在两边,真的如同飞鸟之翼般,怀抱着朔月。
“这是?!”
“看来并没有错。”银白色的骑士了然地颔首,随后单膝跪地,以标准无误的骑士礼,向朔月这位御主献上了忠诚。
“Servant·Ruler,遵从召唤而来,我乃是你的从者,凭借尽头之枪与闪耀之剑,成为你力量之人。”
面甲自动打开,露出一张可爱又绝美的面庞,朝犹在愣神的朔月露出了微笑,一时间月光朦胧,群星失色。
“好久不见了,朔月卿。”
————
那里是绽放著色彩缤纷的花朵的宁静平原。
遮掩住视线的顶多只有远方看见的森林,即使转一圈眺望整片天空,映入眼帘的也只有被均等分配的大地以及蓝天。
这里既没有人们建筑的栅栏与房屋。城墙与城堡等,像是国家一类的事物也不成立。
白天充满春天的阳光与夏日的气息,夜晚则被秋季的空气与冬季的星空所覆盖。
人们所描绘的乐园不过是在模仿这片土地。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 。请牢记。 此处乃杳无人迹的土地,为永久禁足地的尽头之岛,于神话中也被称之为常春之国或是林檎之岛的小世界。
有智慧的野兽无法如愿以偿,无从到达的理想乡(Avalon)。
哪怕只有区区十平方米的四边形牢房之塔,其周围也开满了鲜花。
“我们来说说王的故事吧……”
自言自语的,是身上披著虽简朴,但却是以最上级的纤维编织成的长袍的男人。
穿透阳光的虹色长发,毫不费力就能看清远方的紫色瞳孔及姿势。
他在眺望何方?又在品味着怎样的悲欢与离合?
“哦哦,来了吗?”
不知是在说何方的来客,男人微笑起来,手中的乐园之杖轻轻一挥。
在填满了空气的玛娜(Mana)之中,有什么在无形的动荡中降临,哪怕只是轻轻投下注视,囚禁着男人的高塔便不堪重负般晃动起来。
然而男人并不在意这些,哪怕面对两股意志的责问,半人半梦魇的他依旧笑着,如若自言自语般开口。
“要问为什么的话,我家阿尔托莉雅想去哪就去哪,既然她愿意以从者的身份经历战场,我身为曾经辅佐她的区区魔术师,也只能支持王的想法啦~”
“哎呀呀,再怎么说这也是圆桌的分内事,二位也没什么干涉的权限吧,想要诘问的话,就请派出使节,向我们递交问责的书信,不过,话说回来——”
眯起眼睛,男人脸上的笑容显露出些许的戏谑来。
“你们不也没有告诉那位奥尔良的小姑娘,搅动这场圣杯战争的最大危险源,就是我们圆桌的末代骑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