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哼!”李少卿衣袖一甩,冲曹德丢下一个厌恶的眼神,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其他人见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略作犹豫后,也纷纷起身。
魏思敬等一些富商则满脸阴郁,他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曹德,语气冷漠而充满威胁,“你最好给某一个解释!”
……
夜晚,陆槐临时住的帐篷里。
“太好了,太好了!”吴明府激动不已,尽管已是醉眼朦胧,他还是坚强地举着酒盏,招呼道:“喝酒,喝酒!我,我先干为敬!”
“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少喝些。”葛县丞连忙拉住他,冲陆槐赔罪道:“陆明府莫要见怪,吴明府就爱喝一口,平时也没机会,今日一高兴便忘形了?”
像是在验证葛县丞的话,“咚!”的一声,吴明府悍然倒下。
马大壮一边喝着酒,一边道:“他哪里是没机会,就是没银钱罢了,我那里的好酒都不知被他喝了多少。”
陆槐抚着额头靠在一旁,闻言笑道:“不必多礼,吴明府高兴便好。”
“高兴高兴!”葛县丞忙道:“咱也没想到结果这么好,只等三日后李少卿划定地方,咱们便可挖掘自己的那份了。”
那些金丝楠哪怕只保下很小的部分,对新津县来说都是一个难得机会,好好运作一番,也许真的可以造福百姓。
“我啊,是个土生土上的新津县人,以前这里就是一个小村子,后来得先帝重视,被分化成了县城,可是咱们底子薄啊,做甚都要看旁人的脸色,朝廷的救济也好、福祉也罢都是捡旁的县剩下不要的。”
葛县丞说着说着,眼角竟然有泪光闪过,“除了最开始的几年,后来的县令来了一个又一个,可是都呆不久,不是混三年就是拖关系找贵人早早离去。”
“我也从一个小吏变成了如今的县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看着有本事有学问的学子离开新津,我却没脸开口叫他们留下,这里太穷了,也不会有前途。”葛县丞擦着眼泪道:“见笑了,我就是心疼,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耶娘、兄弟姊妹都在这里……”
游璟安慰道:“故土难弃,人之常情,葛县丞不必介怀。”
“游县丞说的是。”葛县丞面露怀恋,继续说道:“后来吴明府来了,起初我也没在意,只想着这个新县令看着和那些读书人都差不多,估摸着就是来这里打发时光的,三年一到,他就会走了。”
“可谁知道他比任何人都能坚持,在第一个三年里,他劝课农桑、治理水渠,没日没夜地耗在田地里,人不够就自己上,没银钱就拿俸禄垫,他本来是有机会离开这里的,可他生生拒绝了,第一任期满他没有离开,从那以后他就被人忘了,七年了,此后朝廷再也没有派人来过这里。”
葛县丞看向趴在桌子上睡的一塌糊涂的吴明府,叹息道:“我们两个守着这个县衙过了一年又一年,每年吴明府都会想些法子让新津富起来,可是没有人脉、没有银钱的我们,只能做一个又一个无用功。”
这样的事,几人还不曾听说过。
“葛县丞与吴明府都是值得倾佩之人。”庄青如忍不住冲他抱了抱拳。
“若是我朝的百官都像吴明府一般舍身为民,天下何愁不兴?”临欢眼里露出钦佩,随即语气坚定道:“你们以后会得朝廷重用的。”
“哈哈哈哈哈,我们啊,年岁不小了,早已没了加官晋爵的心,现在只想着新津县的百姓能好好的。”葛县丞摆了摆手,看向陆槐和游璟,目露期盼,“这新津以后交给你们,我们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