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今日是不能陪你了,皇上那边来了人,我先行一步了。”沈眉庄说完,朝安陵容点头,扶着彩月的手快步朝着咸福宫的方向走去。
“这样好的阳光……”安陵容看向天空,思绪不知飞到了哪里,她是有多久没有再见过了呢?是有许久了吧……
“小主,秋日里的御花园别有一番景色,我扶您去看看。”菊青见安陵容看向天空,久久没有回神,顺着小主的目光看去,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便开了口。
“嗯,去看看吧。”安陵容回神,罢了!想那做甚!说话间已经带着菊青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菊青,你是之前就在碎玉轩当差吗?”宫道上,安陵容浅声开口,问着身边的菊青。
“奴婢之前是在四执库当差,是小主们入宫前才被拨到碎玉轩伺候的。”菊青也低低的回答着。
安陵容听了自顾自地点了点头,思量了几息又问:“你可知碎玉轩之前当差的宫人都去了哪里?”
“小主,奴婢听说当初芳贵人疯的厉害,她身边的贴身宫女以及宫人被拉去了慎刑司,没有一个是活着出来的。”
菊青见四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又离安陵容近了近,才回答道。
“不是说芳贵人去了冷宫?她身边的人为何会遭如此毒手?”
安陵容听了一惊,她经历过一世,也是看尽了宫中大起大落。余莺儿和丽嫔都被打入过冷宫,她们身边的丫鬟最多也就是被发配到辛者库这类辛苦的地方当差,芳贵人身边的人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奴婢虽然之前是在四执库当差,但当时芳贵人与华妃娘娘闹的十分厉害,满宫上下都在传,芳贵人整日在宫里胡言乱语,说是华妃娘娘害了她。
华妃娘娘自是十分生气,便派嬷嬷日日去芳贵人宫里掌嘴。
芳贵人身边的知冬姑娘不忍她家小主受此侮辱,顶撞了前去掌嘴的姑姑,那姑姑依仗着华妃的势力,就找了个由头把知冬等贴身伺候芳贵人的宫女公公都发配到了慎刑司。
知冬被关进慎刑司后,芳贵人突然就清醒过来,去乾坤宫外跪了一天一夜,滴水未尽,但还是没能求来皇上对那一宫人的宽恕,等来的只有一道打入冷宫的圣旨。”
菊青在安陵容耳边轻语,安陵容越听脚步越慢,听完又蓦得突然回头,看了一眼碎玉轩的方向。
“怎么走的这么慢呢,这绿菊是贵重得连腿都抬不起了。
罢了,也是有劳你们种出这么稀罕的花,就放这吧。”
安陵容带着菊青刚踏进御花园,就听到了华妃的声音,忙拉住菊青,躲在了假山后面。
“华妃娘娘,这菊花…这菊花…”跪在华妃面前的小太监支支吾吾地开了口。
“有话就回。”华妃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回华妃娘娘,这菊花是,是送去存菊堂的。”小太监见华妃发话,只得回复,只是跪在地上的双腿和伏在地上的双手都颤抖起来,声音更是越说越小。
“那便送去吧。”华妃顿了一顿,开了口,语气虽是寻常,安陵容却还是听出了那咬牙切齿之意。
小太监们刚退下,那边便传来了颂芝掌嘴的声音,巴掌声甚至盖过了求饶声,颂芝对自己下手也是真的狠。
安陵容见此,便拉着菊青退了出去,绕路回了延禧宫。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见着个承宠的就往跟前凑,只怕有些人当人家是姐妹,人家并未领她的情。”
安陵容带着菊青刚踏进延禧宫,就看到富察贵人带着桑儿在院子里赏花,一看到安陵容便走过来说了这样一番话。
富察贵人说完瞥了一眼安陵容,见安陵容面上没有自己预想的恼怒,又接着说:
“巴巴的跟着人家去,咸福宫那样大的喜事,怎么不见人家留你一起庆贺?我可是听说沈贵人邀了咸福宫的敬嫔娘娘一起庆贺呢!”
“陵容给富察姐姐请安。”安陵容抬头见富察贵人恼怒中又带着觉得自己不争气的表情,不怒反笑地福了礼。
“你还笑!瞧你那不争气的样子!巴巴的跟了上去,她竟不留你,定是看我延禧宫不顺眼,这是要打我的脸呢!”富察贵人见安陵容如此,一双杏眼被气的瞪的溜圆。
“姐姐莫不是吃眉姐姐的味了?!”安陵容依旧笑意盈盈。
“说什么胡话呢!你以为你是谁?我吃你的醋做甚?”富察贵人只觉得脸颊烫的厉害,抬手就要去拍安陵容。
“姐姐莫气,陵容昨日就该去延禧殿向您请安的,只是您昨儿回来的有些晚了,我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还望姐姐恕罪。”安陵容笑着上前挽住了富察贵人的胳膊,开口说道。
“少在这里诓我!”富察贵人先是一愣,随即又压下被人靠近的不适。
她未入宫前,家里虽也有不少姐妹,可她自小便是家里照着要入宫的规制培养的,所以府中姐妹很少与自己亲近。
如今安陵容揽了她的手臂,她生理上虽有些不适,可每次看到后宫其他嫔妃都有亲近之人,心中的羡慕这会儿压倒了暂时的不舒服。
“陵容说的句句属实,姐姐若不信,就问菊青。”安陵容继续开口,富察贵人虽还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