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准许臣妾问问,问问她为何会如此恨毒了臣妾?为何要杀了臣妾的孩子!”富察哭着上前,打破了帝后二人的对峙,说着就来到了剪秋面前。
“往日里,因着你是皇后娘娘的身边人,我对你从来都是以礼相待,对你甚至还要比对旁人更有礼些,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何要害我!?为何要害我还没有出生的孩子?!”
富察上前,目光愤恨,抬手捏起剪秋的下颚,眼前之人竟然要害死她腹中孩儿,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才好!
“哼!”剪秋不搭,用力地将头扭到一边,眼睛里全是蔑视。
剪秋虽然还被人押着,力气却是很大,来回几下,下巴便从富察手中挣脱下来…
“你说!究竟是为何?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究竟为何要如此害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富察怒极,说出的话却让众人都再次看向皇后……
剪秋自是不会回答,她抬头怒瞪着富察,表情更是十分倔强,道:“就是看不得你每日赵高气扬的样子!”
“竟然还敢瞪我!”富察说着一巴掌甩了过去!
只是这一巴掌并没有打到剪秋的脸上,而是“恰巧”打在了她的发髻上,富察手上吃痛,愤恨地道:“你竟然还敢躲……”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剪秋的发髻整个散落下来……
让众人震惊的是,剪秋不仅仅是发髻散落,整个发髻都说着那一巴掌掉了下来,露出来一片头上只零散长了些许头发的头皮,那样子,好不骇人!
“啊!”淳儿被吓到,不由喊出声来,见众人都没有跟着失声,便又忙捂住了嘴巴,把头别了过去,不敢再看。
“啊…!”剪秋见状奋力挣扎,一旁的侍卫此时也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竟真就让她挣脱了去。
只见剪秋忙去捡起落下的发髻,慌乱地往自己头上扣,那样子再加上落水湿了的衣裳,花了的妆容,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十分不适。
安陵容纵然心中有所准备,可还是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
不仅如此,剪秋的头皮上还残留着用来粘发包的粘稠物,随着头皮流下,一股恶心感便涌上心头…
剪秋感受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忙扶着扣在头上的散乱发髻,蜷缩成一团,整个身体都因周围目光而微微发颤…
曾经的她,主子们见了也要敬上三分,如今却是,骇人又可怜……
安陵容一边震惊那毒镯子的威力,一边又在后怕,若她…若她那时没有发现那毒镯子的其中关窍,将它“还”了回去,那么今日之人便就是自己了!
这可是比让她死了还难受啊!
思及此,安陵容看向罪魁祸首,皇后此时也微微转过头去,似是被眼前的景象骇住,安陵容愤恨地瞪向她,恨不得现在就上去扯了她的头发!
“剪秋,剪秋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副样子?”皇后似是反应过来,一副关心地模样,欲要上前去扶剪秋。
“娘娘不要过来!奴婢无颜见您,皇上,一切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求皇上赐死奴婢吧……”剪秋往后缩了缩身子,也不管自己现下的样子,朝着皇上磕起头来。
安陵容看着如此情深的主仆两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转身干呕起来……
“怡嫔,你怎么了?”身边的沈眉庄上前拍了拍安陵容的背,关心道。
皇上闻声,也看向安陵容道:“容儿,你怎么了?”
“回皇上,臣妾无妨。”安陵容拿起绢帕拭了拭唇角,转身看向皇上,强撑着开口。
“你莫怕,到朕的跟前来。”皇上朝着安陵容伸手,安陵容上前几步走到皇上跟前,把手递了过去,随后站在了皇上身后,死死地盯着皇后的发髻。
剪秋现下的模样,让她恨极了皇后,都说恨一个人,最痛快的不是一刀手刃了她,而是要让她身体和心灵都受尽折磨,才能大快人心。
皇后竟是如此地恨自己!
思及此,安陵容此刻想要扯下她伪善面具的心情已经达到顶峰,她盯着皇后的发髻,恨不得立马上前扯下她的发髻,看她还怎么保持这一番慈善面孔,怎么母仪天下!
安陵容不自觉地上前挪了一步,却又退了回来。
她今日若是这样做了,心中自然是爽快的,那之后呢?
皇上会因此厌了皇后,但也会因此厌了自己!
那可是他的皇后,他怎么能允许他的皇后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失仪,若是传出去,他的脸还怎么要了?!
再之后呢?再之后太后便会再从乌拉那拉氏选一个康健的女子进宫为后,那会是个什么性子的人?谁也不知道……
安陵容闭了闭眼睛,努力压下心中的躁动,立在一边。
“她是你的人,你说,怎么发落?!”皇上看向皇后,面色冷然。
“皇上,此事定是有人陷害剪秋,剪秋侍奉臣妾多年,臣妾最知道她的性子,她是万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的。”皇后跪下求情,众嫔妃也只好跟着跪下。
“好,既然你说是有人陷害,那朕就着人去查!冯驰,拉下去审!朕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皇上开口,眼睛却是盯着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