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在皇上怀中的安陵容,细细地思索着皇上的用意,难道是皇上真的看中自己?还是说只是一个试探?
可无论如何,安陵容都是不会答应的,先莫说自己外面‘益清阁’的账本已经让自己忙的睡觉都要挤时间。
就若是应下,每日都要去华妃那里禀告,日日与她相处,就这一点,于自己都做不来……
且若是自己真的答应下来,以华妃的性子,自己那日才拒绝了华妃的拉拢,如今应下,岂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如此,还真不如一口拒了的好。
“朕瞧着你呀!就是不思进取……”皇上说着,点了点安陵容,安陵容也只笑着应下,拉了拉皇上伸出来的手。
临近傍晚的时候,华妃那边着人来请,说是她亲自下厨炖了人参野鸡汤,想请皇上一同在翊坤宫用晚膳,安陵容便很识趣地起身告了辞。
皇上的目光闪了闪,无他,只是他想起了宜修那日说的一番话,若眼前之人真对自己有情,真的可以做到不妒不嫉吗?
“容儿,你对朕……”皇上看向安陵容,后面的话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皇上,怎么了?”安陵容抬头看向皇上,心中低语:说话都只说一半,这疑心病,怕是又犯了……于是便开口问。
“无事……”皇上深深看了安陵容一眼,安陵容实在是想不出这个狗男人又因着自己的哪句话起了疑,便也只能转身退下……
入夜,沈眉庄竟然毫无预兆地来了承乾宫,菊青来禀的时候,安陵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确定是惠嫔?她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安陵容看向菊青,菊青点了点头。
“没说什么事,不过奴婢看惠嫔娘娘神色还不错。”菊青回答,安陵容点了点头。
“扶我迎迎吧。”安陵容说着起身,刚出了内殿,沈眉庄就带着采月走了进来。
“姐姐可是有什么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安陵容说着看向沈眉庄,见沈眉庄面上带着笑意,确如菊青所说不像是遇到了什么事,才终于放下心来。
“姐姐快坐。”安陵容与沈眉庄对坐在了罗汉床上。
“我午后便想着过来的,只是不巧你去了养心殿,所以才耽搁到现在。”沈眉庄面上依旧带着笑意,伸手就覆上了安陵容的手。
“姐姐可是有什么事?”安陵容看向沈眉庄,一脸的疑惑,她了解沈眉庄,若不是有什么事,她不会这个时候还要来趟承乾宫。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今日来,是来替人送贺礼的。”沈眉庄见安陵容已经有忧思之状,忙开了口。
沈眉庄刚说完,采月就捧着一个锦盒上前,将锦盒放在了两人之间的矮几上。
“我今日是替嬛儿来送谢礼的,嬛儿她怕自己送来,你不肯收,便请我来做个这个中间人。”沈眉庄依旧面上带笑,说着将盒子推到了安陵容的面前。
安陵容打开,里面是一斛四品接近三品的东珠,失声笑了笑…
这斛东珠,定不会是甄嬛让沈眉庄送来的,若真是甄嬛送来,那必是决裂之举,怎会如沈眉庄所言是谢礼?…
曾经,她为了替浣碧道歉,给了自己一斛东珠做歉礼,浣碧承宠,自己又将那斛东珠当贺礼送了过去……
以甄嬛的心思,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东珠”与她们三人间的“渊源”,若她真想感谢,定不会送东珠这种东西……
“眉姐姐,我与姐姐也不拐弯抹角,我便就直接问了,这东珠是姐姐自作主张送过来的吧?”安陵容说着将那锦盒推了回去,笑着看向沈眉庄道。
沈眉庄没想到安陵容竟会猜到,脸便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双唇微抿,羞的不敢看安陵容……
“陵容,我……”沈眉庄抬头,看向安陵容,一时又不知该怎么解释。
“陵容,我只是觉得,这件事确实是你帮了她,让她找到了害她失了孩子的元凶。
只是她本以为皇上会为她的孩子讨个公道,可皇上也只是将那人幽禁,甚至连位份都还给她留着……
她如今……更是一蹶不振……”
沈眉庄说着去拉安陵容的手,又道:
“只是此事与我看来,无论如何她都应过来谢过你,但她如今的心境比从前好不了哪去,甚至因着皇上两次都不能给她和那孩子做主,变得更加郁郁寡欢……
我此番做法,也是迫不得已……”
沈眉庄一脸为难之色地看向安陵容,拉着安陵容的手更是紧了紧,希望她能理解自己,不要误解自己。
“姐姐真的不必如此,那件事我也不过是得了几句风声,随便提一句罢了,也没想过让她来谢我,且这东珠珍贵,陵容不能收。”
安陵容回了一个了然的笑,拍了拍沈眉庄的手,以示安慰,但还是将那锦盒推了过去。
“不不不,礼品既已送出,哪里还有收回去的道理,即便是没有嬛儿的事,这东珠原也是为你准备的,我当时得了此物,便就想到了你,你可不能推辞……”
沈眉庄又将盒子推了过去,继续拉了拉安陵容的手道。
安陵容看着那盒子摇了摇头,哑然失笑地看向沈眉庄。
“陵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