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不可,就凭你身后那人对他做的事,你认为云城还有陆家的存在?”
贺涟詹语调沉冽,但也稳到了极致。
狂妄的语词丝毫不显违和。
好像他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就凭你身后那人对他做的事。】
陆听酒本就精致白皙的皮肤,更冷白了些许。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她大哥对霍庭墨做了什么。
但是脑海里一浮现书房里的画面。
陆听酒握枪的手,都颤了几分。
陆京远站在了陆听酒的背后,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目光寒冽犀利的,落在了陆听酒的手。
下一秒。
陆听酒的手,就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
宠溺温和的嗓音,随即落在耳旁。
“岁岁,大哥不是从小就教过你,拿枪的手千万不能抖——”
陆京远话音落下的瞬间。
狠厉毫不留情的扣下扳机。
“大哥!”
“陆京远!”
千钧一发之际。
陆听酒手下猛地用力一偏。
在陆京远的手掌,覆自己手的时候。
幸好陆听酒就有所警惕。
……
霍庭墨和容祁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贺涟詹眼底瞬间聚集浓郁的暗黑阴鸷,冷峻的脸庞,神情凌厉得异常的可怖。
敢拿枪对着他,并且到目前为止,还完好无损的,也就陆听酒一个人。
贺涟詹手下刚要抬起的时候。
凭空出现的一只手,按住了他。
贺涟詹冷冽的抬眼,看着已经认识了十几年的男人。
嗓音冰寒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动她。”
但霍庭墨仍没有动作。
俊美清冽的脸庞神情如常,漆黑如渊的眼底意思明显。
不能动陆听酒。
包括她的家人——也不能动。
无声的对峙了几秒之后。
贺涟詹蓦地冷笑了一声。
握着枪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却在不断的用力,用力到指骨微微泛白。
“总有一天,你会把命赔。”
说完之后。
贺涟詹没做任何停留,大步径直离开。
“涟詹!”
身后的容祁瑾叫了他几声。
但贺涟詹神情冷峻,周身萦绕着嗜血暗黑的气息,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
贺涟詹走后。
一并带走了凛冽冷厉的气息。
院子里一片安静。
甚至是寂静。
霍庭墨看着陆听酒和陆京远的站位,大概也能猜到在他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酒酒。”
霍庭墨语调如常,温声叫着她的名字。
像是把“酒酒”两个字,刻进了自己的骨髓里。霍庭墨叫出来时,总有无界限的温柔。
刚刚面对贺涟詹时,陆听酒眼底的寒凉还没有散去。
凭着直觉,陆听酒觉得霍庭墨的话还没有说完。
应该,还有“过来”两个字。
【酒酒,过来。】
才是他经常说的。
不说后面两个字,是因为……不确定么。
对霍庭墨漆黑如深海般的眼睛,陆听酒静了几秒。
她好像,还从来没有这样认真的看过他的眼睛。
就在陆听酒,准备朝霍庭墨走过去的时候。
她才刚刚一动。
一直站在陆听酒身侧的陆京远,突然伸手,拉住了她。
“岁岁……”
第一次。
陆听酒第一次,主动甩开了她大哥的手。
陆京远向来处变不惊的眼底,蓦然一慌。
“做那些事情的时候,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陆听酒能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代表她知道了什么。
陆京远眼底闪过一缕暗光,凛冽锋锐的眼神,直接看向了不远处不敢靠近的苏姨。
苏姨整个人吓得一颤,说出的话也是忐忑不安。
“抱歉……抱歉陆总,我……我没能拦住小小姐……”
但陆听酒之前在楼说得没错,就是陆京远本人来,也不一定能够拦住陆听酒。
听见苏姨说的话后。
陆京远大概知道,陆听酒已经看到了书房里面的那些东西。
毕竟。
他的书房,唯一对陆听酒没有隐瞒。
陆京远收回目光,重新将视线落在陆听酒微微泛白的脸蛋时。
他脸的神情,已经恢复如常。
“岁岁,你听大哥给你解释。”
依旧是温和的语调。
对于自家唯一的妹妹,陆京远始终是舍不得生气。
“你受伤是事实。我当初将你交给他,不管是口头承诺,还是白纸黑字的写在了协议面,都是他自愿的,没有人逼他。”
开口解释的同时。
本就离陆听酒不算远的陆京远,更是朝她靠近了一步。
陆京远黑眸注视着,女孩精致漂亮的脸蛋,一丝一毫可能会变化的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