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旗签约的jt公司因为上一年被竞争对手一口气挖走了二十多个员工,所以这年的招收名额格外多,作为电气部门唯一的本科生,部门的戴主管一点儿都没有区别对待,几次面试和电话联络都很热情,还经常鼓励他,“小陆啊,别看其他几个新员工都是研究生,可干起活来都跟你一样,只要踏实肯干,公司给你们的发展机会都是平等的!”
这次陆云旗要延期毕业,戴主管听说以后也只是语重心长的让他“以后不能那么马虎”,因为公司实在缺人,所以三方的报道时间给他改成了八月初。
那年暑假,萧莞和室友们四处毕业旅行,陆云旗却只能在学校听老太太讲体育健康,偶尔收到萧莞发给他的旅行照片,回一句“好看”,然后继续托着腮听着窗外的蝉鸣和老太太的声音混为一体。
除了上课,他基本上都在学校的游泳馆泡着,寝室里都搬空了,他一个人回去呆着打游戏都觉得孤单,只想在人多的地方活动。
一个月的时间,他原本白皙的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连宽厚方正的背都练出来一个隐约的倒三角。补修课考完试,陆云旗没在学校等着拿毕业证,先回了老家一趟。
陆爸本来想狠狠教训儿子的,结果还没开口,陆妈就先心疼的抹眼泪了,“儿子,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面黄肌瘦的啊……”
陆爸只能先照顾妻子的感受,让她跟陆云旗诉完了母子情,才把他叫进书房去训话。
“你怎么那么能耐啊?怎么别人都正常毕业了,就你延期?”
“那阵子出了成绩心情一直不好,又找工作,又要做毕设,以为这个课不重要,就想着最后去考试就行了,结果没想到老师那么较真,不让参加考试……”
“你以为!你以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陆爸顺手把桌子上画图的钢尺拿起来,重重的拍了陆云旗胳膊好几下。
陆云旗没敢躲,露在外边的手臂上鼓起了红红的痕迹,他低着头,“是,是我的错……”
陆爸看他手臂上红肿了,骂了句“真不禁打”,怕妻子看见了又要哭,扔掉钢尺,跟他谈起工作的事情来。陆爸和陆云旗是同一个专业出身,现在开了个工厂也是干相关的工作,他本来就打算让陆云旗出去打拼两年,打拼好了最好,实在不行就回老家接管他的厂子,也算是个不小的营生。
爷俩谈了许久,谈到要吃晚饭了才出书房。陆云旗刻意把被打的手放在腿上,一只手吃饭,不让陆妈看见他被打的地方。
吃过饭,他开口跟他们说,“我去中心广场溜达溜达。”
“跟萧莞约了?”陆妈了然的问,“去吧去吧,对了,她们送了我个新钱包,太花哨了我不用,你给萧莞拿着吧。”
“好。”陆云旗把他妈找出来的盒子拿上,换了鞋就出门了。
他家和萧莞家只有两站路,中心广场在他们两家正中间。
萧莞比陆云旗先到的,她画了妆,穿着好看的紫色连衣裙,老远见到陆云旗就朝他跑过去,两步远的时候跳起来扑在他怀里。
陆云旗笑着揽住她腰,“这么热情?哟,大晚上的怎么还化妆了?”
萧莞松开他脖子,笑意盈盈的看他,“我以后不是要干新闻了么,暑假在家学着化妆,每天都这样,好看么?”
陆云旗装作不懂的样子,“新闻是谁?你为什么要干它?新闻好可怜。”
“……”萧莞一拳砸在他胸口,结果被他胸口硬硬的肌肉给吸引了。
她一边好奇的看他脸,手在他身上东摸摸西捏捏的,很不可思议,“好多肌肉!”
陆云旗凑在她耳边,“别摸了,过两天床上给你看。”
萧莞脸通红,左右看了看没人,捏着他腰上的肉用力一转,疼的他求饶才松开。他把陆妈给的钱包转交,萧莞接过去的时候却看见了他手臂上有些红的不自然,拉过去在路灯下看,才发现肿的老高。
“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给他胳膊吹气,好像能减缓疼痛一样。
陆云旗伸着胳膊让她吹,胡乱说,“我爸发现我想偷户口本跟你私奔,拿家法打了我一顿。”
萧莞先是震惊,然后反应过来他在胡说,接着又脑子一热,问他,“你在跟我求婚么?”
然后两人在路灯下安静的看着对方,笑的像两个神经病。
陆云旗在家呆了三天就去b市报道了,萧莞陪他一起去的——要找房子租。
两人之前在网上找了很多房源,可打过电话去不是已经租出去了,就是中介。
因为着急住宿,又想找个离工作单位近一点儿的小区,最后没办法还是找了房屋中介。中介说他们运气好,附近小区有一个住户刚违约搬走,空出来一个一居室,六十平米住两个人刚刚好。
“押一付四,中介费是一个月房租,还有照明费一天两块和一个月一百的清洁费,这就算小区物业费我们给你们交了。合同在这里你看一下,违约的话要赔偿一个月房租,押金不退。”带他们看房的光头年轻男人一口气说了所有的要求,“因为上一户是临时搬走的,水电燃气费用都已经交了很多,也不用你们现买了,所以你们来看看剩余水电数目,把这些费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