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会不知,她把四阿哥府上打听的透透的,可她不在意,无子无宠的正妻如何能成为她的威胁?
年妙戈是家中独女,哥哥又极为宠爱她,简直拿她当眼珠子护着,她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于是养成了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年羹尧与年遐龄坐在一旁若有所思,不反对也不支持,只是让她们都退下,说父子俩要好好商议此事。
若说年家只有年遐龄一人在朝为官,年家的女儿嫁入皇室保家族荣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年妙戈有一位太过出色的哥哥,年羹尧有兵有战功。若女儿再嫁给四阿哥,就算皇上不多想,也会被朝臣添油加醋,不仅会让皇上忌惮四阿哥,对年家也是无甚好处。
书房的灯燃了半夜,第二日上朝,年遐龄站出列,面对皇上恭敬道:“启禀圣上,老臣年岁已高,朝堂之上,诸般大事,难为陛下分担。江山代有才人出,朝堂之上,新秀辈出,必能为陛下分忧解难,辅佐陛下开创盛世。故,老臣恳请陛下,准予解甲归田。”说罢,朝堂之上,不禁议论纷纷。
连皇上都有些惊讶,暗自琢磨,年家势头正旺,此时要辞官,莫不是察觉出什么?
年家父子,历来以实干著称,为百姓所敬仰。特别是那年羹尧,英勇善战,立下赫赫战功,如若此时立即应允其解甲归田,实则是伤了君臣之间的情分。
自然是好生挽留,年家乃国之栋梁云云好话说了一箩筐,做足了脸面,下朝后又让年遐龄到南书房叙话。
最终,皇上再三挽留,奈何年爱卿身体不济,辞官修养身体,而年爱卿嫡女年妙戈则赐婚四阿哥为侧福晋。
福晋接到圣旨时心头比吃了黄连还苦,却还是打起精神敲打下人将府里装扮起来,到处是喜气洋洋的红灯笼,为下月迎接年侧福晋进门做准备。
次日,清婉和宋格格解了禁足,前去请安,锦绣堂里无一人缺席。
与平日里不同,今日请安时安静的很,李氏坐在左侧,见清婉款步走来,向其微微点头,眼里流露一抹柔和的笑意。
宋氏则歪坐在椅子上,眼里不服,可偏嘴上又不说,只能恶狠狠的剜着清婉,清婉内心无奈,这宋氏果真长了个狗脑子,难缠的很
武氏还是老样子,吃着点心,真正的人淡如菊……
福晋自里屋走出,她今日身穿大红色牡丹旗装,头戴牡丹金簪,一派当家主母的尊贵。
妾室们请了安,福晋微微颔首,抬手叫起,随后端坐在主位上缓缓开口道:“想必大家都知晓了吧,皇上赐婚,年氏不日将入府。”
大家低头不语,心中却各有思量。
福晋继续道:“近日四爷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府中琐事,各位姐妹若能为四爷分忧解闷,我重重有赏。”
清婉眼珠一转,这福晋说的够清楚了吧,年氏要进府了!各位姐妹们,留给你们的机会不多了!大家快冲啊!
福晋坐于主位之上,玉手轻抬,端起茶碗,微微倾首,浅尝一口。不动声色地扫视着下方的妾室们。
李氏静坐于她的左手边,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拥有四爷唯一的子嗣,且备受宠爱,这般的荣光与恩宠,确实,她有了与年氏抗衡的资本。
耿氏在她的右手边,自她进府后,亦分得李氏些许恩宠,四爷对她是有些上心,只是不知能维持多久
而宋氏与武氏,不必说了,一个没脑子,一个则进府就跟个透明人儿一样。
后面还站着两个侍妾,一个原是四爷身边伺候的丫鬟,耿氏禁足期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爬了床,四爷抬了侍妾,并接连宠幸了两次
一口茶吃下去,福晋的思路也逐渐清晰,她很累,但身不由己,要想坐稳这福晋这位,再累,也要打起精神去斗,让这些女人得了宠,总比让有家世的侧福晋得宠来的安全。
请安结束后,大家带着丫鬟走出了锦绣堂,后院女人不多,也没有所谓的抱团。
锦绣堂门口空无一人后,熙春小跑着往满色阁的方向,在路上碰到了被四爷抬举的侍妾---玉灵。
熙春见着她,十分恭敬的行礼。开口就是:“请玉灵姑娘安。”
玉灵很是惊讶,福晋身边的一等丫鬟,在府里很是有脸面,如今见着她竟如此恭敬。
她连忙开口回道:“熙春姑娘,您多礼了。”
熙春眼睛一瞥,见四下无人,便表明了来意:“玉灵姑娘,福晋请您叙话。”
玉灵微微点头,见到熙春的一瞬,她便知道她的意思,于是随着熙春,折回了锦绣堂。
熙春将玉灵带进了主屋而并非花厅,给她上了茶和点心,留她一人在主屋等着。玉灵规矩的坐在椅子上,低头盯着手中的帕子心中暗暗有了思量。
福晋正斜倚在榻上,姿态慵懒。熙冬纤手轻动,剥着冰碗里的紫葡萄,将剥了皮的葡萄递到福晋的唇边,福晋闭着眼睛轻轻含住那剔透的葡萄,细细咀嚼。
这时翀嬷嬷稳步走了进来,福晋缓缓睁开眼睛,问道:“怎么样?”
翀嬷嬷回禀:“回福晋,还算老实,喝了一碗茶,吃了两块点心,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