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也知道今日的前头是多么的热闹喜庆,只是自己身份实在是低微,既不能趁此机会正大光明的邀请家人,也不能到前头露面,甚至是连自己的小院子都无法走出一步。
于是感觉她有些落寞,点了点头,鬼使神差的说了句:“您今夜一定要来。好吗?”
四爷瞧着她的沮丧和低落,心中紧了紧,只觉得想将天上的月亮摘下来哄她,于是便说:“爷忙完就来。”
清婉这才从他怀里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福晋见了兆佳氏,那边侧福晋也是要见一见江氏的,毕竟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这样的机会。
江氏坐在海棠院里屋的榻上。并没有问年氏 ,四爷待你可好?你过的可好?年氏准备了一大堆的话,想叫江氏放心,可是江氏并没有问。
因为江氏今日见到年妙戈的第一眼,就已经发现,她自己的女儿,身上的张扬和骄傲,竟生生褪去了一半。
她问不出口那句话,只怕年妙戈哭诉说过的不好她无能为力,也怕看见女儿强颜欢笑 ,她更是心如刀割。
年氏怕也瞧出来了她娘的心思,于是对着玲珑说:“去,将小虎抱来给我娘瞧瞧。”
随后又笑道:“四爷知晓我爱猫,于是送了我一只极为稀罕的猫儿,通身的黑毛,眼睛却是五颜六色的,我将那猫养的胖乎乎的,娘瞧瞧。”
江氏一听猫,心中便有了一丝疑问,待到玲珑将那只猫抱出来时,江氏彻底绷不住了。
这只猫,分明是年羹尧费了功夫寻来的,从丁点大就被年羹尧带回年府,好生照料到两三个月,性子也养的极温和了,才说要给了年妙戈,那是她哥哥心疼她在这四四方方的宅院无趣,给她解闷儿的,怎的到了这儿,就变成了四爷知晓她爱猫?
江氏心中一酸,泪便流了出来,这可吓坏了年妙戈,着急问道:“娘,您这是怎么了?好生生的哭什么?”
江氏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不管怎么说,堂堂的雍亲王还愿意哄她一句,江氏又何必拆穿。于是抹了抹眼泪,哽咽道:“傻孩子,娘心疼你啊。”
“您瞧瞧我的院子,哪一样不是好物件,四爷待我好着呢,您心疼我什么?”年氏面上撅着小嘴,在与年氏撒娇,实则心中早已泪如雨下,当初一意孤行,就要嫁做高门妾,如今再哭,是不是为时已晚?
江氏打量了四周,见年妙戈吃穿家具都是上好的,还有不少是御赐的,便也知道 ,四爷就算不会疼人,但她只要活明白了,侧福晋的日子肯定也不难过。
又听年氏得意道:“娘,你可知,如今雍亲王府的管家权,可在我手中呢。”
江氏不用听,也知道是为什么,今日福晋挺着肚子出来,面上扑了厚厚的粉,还是遮不住她蜡黄的脸色,和眼下的黑紫,肚子那么大,但福晋的身子却那么单薄,一看就是极其辛苦的伺候着肚子里的孩子。
江氏了解自己的孩子,于是握住她的手道:“管家权在谁手中,谁就有责任,谁就辛苦,有时管着偌大的王府,也是出力不讨好,待福晋生子后,你还是将管家权给了她,好好的养好身子,早日生个孩子才是正经。”
年氏最近管家,也实实在在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出力不讨好,又辛苦,还得不到四爷的一句好话,好像这都是应该的。于是也点点头,垂眸看向自己的小腹。
江氏又说:“你在家时身子就不差,无须吃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丸子,还容易着了别人的道。只要四爷来的勤,定会有孕的。”
年氏脸上有了一抹羞涩,江氏又细细的给她讲了什么姿势易受孕
四爷从沁兰苑出去后,画眉便进了里屋,边给清婉倒水边说:“格格,苏公公挨了板子,瞧着走路都不利索了,刚刚奴婢自作主张将上回主子爷拿来的药膏给苏公公了。”
清婉抿了口茶水,有些惊讶:“苏培盛?他怎么会在今日挨板子?”
画眉走近她,悄声道:“苏公公说的模糊,但好像是有姑娘趁着四爷醉酒想爬床,苏公公那会儿恰巧有事,便疏忽了。”
清婉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有那么多自以为国色天香的女人想算计到四爷头上?不过,今日能进府里的都是高门贵女,啧啧,不知是谁那么想不开。”
画眉一脸八卦:“格格,你觉得,那姑娘是没得手?”
清婉摇摇头,说了句:“不知道。”不过她心想,就冲着下午四爷会巴巴的来沁兰苑,便知道,那女子爬没爬上床不知道,但能肯定的是,四爷不会认。
清婉拿起梳子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想,今日这好日子,在自己的府上,都有那不要命的算计四爷,怪不得他下午来到沁兰苑,会是那样一副冰冷的表情,怕也是觉得人人都在算计他,无人待他真心罢了。
想到下午那会儿自己的反应,就像是一只脆弱的小白兔,清澈的双眸中,只有对四爷直白的依赖,信任,和真心。
清婉直感叹,这不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啥好事都让她给撞上了吗。
四爷此时正在前头,与睡了一下午的大阿哥,三阿哥饮酒,颇有一醉方休之势。
平日里大阿哥和八阿哥就像连体婴一般,见着一个,一定能在十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