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哥碰壁在四爷的意料之中,太子爷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更不会搭理他这个落井下石的大哥,他去,那就是自取其辱去了。
四爷是想着,旁的兄弟都去了,自己不去实在不像话,于是在今日下朝后,便也去了趟东宫。
没想到,太子爷身边的太监,在见着四爷后,还挺热情,恭敬地朝着四爷道:“四阿哥来了,太子爷在里屋等着您呢。”说着,便将他领进了里屋。
太子此时正坐在罗汉榻上喝茶,腿上还放着一卷书,没一点病着的模样,见着四爷进来以后,将茶盏放下,冲他招招手:“四弟来了。”
四爷连忙拱手:“见过太子爷。”
他心中有些惊讶,本就是来走个过场,不至于被有心思的人抓着把柄,毕竟皇上乐意看手足情深,他哪儿能不演一演,压根就没想到太子爷会二话不说就见了他。
太子瞧见他行礼,微微一笑,说道:兄弟之间,不必拘礼,坐。”说着抬抬下巴,示意四爷坐到榻上。
四爷点点头,顺势坐到了一旁。刚一坐下,便见小桌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两双护膝。
是那日太子爷罚跪时四爷叫苏培盛送去的,当时送的时候没有多想,只觉得毕竟那是他的二哥,他不愿见他那副模样罢了,别的心思是丁点都没有。
但四爷一瞧,便明白了太子什么意思,他笑了笑,瞧了一眼太子:“听说二哥病了,可有大碍?”
太子爷端起茶盏,刮了刮浮沫,不怎么在意地说道:“不碍事,过几日孤便能同你们一起上朝了。”
四爷听着这话,忙说道:“朝堂上离不了太子爷,都盼着您早日上朝呢。”
只见太子爷喝了口茶,嗤笑一声,没有接他的话。
四爷听见了,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就咽了下去,索性就闭上嘴不吭声。
太子爷也不说话,拿起腿上的书卷颇为认真的看了起来,就好像身边没有四爷这个人一般。
四爷见状,在一旁端起茶盏一口一口喝着,很快就喝完了一盏茶。
太子笑笑:“来人,给四阿哥续上。”
这是要留着四爷了,但他又不说话,只看着自己手里的书,四爷找了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太子爷一句话就堵上了。
四爷在榻上是如坐针毡。
良久,太子爷才将手中的书卷合上,拿起桌上的一双护膝,笑着递给他:“老四,你是的好的,孤知道。”
四爷闻言,连忙起身接过太子手中的护膝:“你是我二哥,我自是要敬重你的”
还没等四爷把话说完,太子也站了起来,拍拍四爷的肩膀,轻笑道:“好了,兄弟之间,何必这么紧张,孤这里的茶你也喝够了,回吧。”
四爷闻言,点了点头,拱手道:“二哥保重身体,臣弟告退。”
太子爷淡淡嗯了一声,四爷便转身出了里屋。
苏培盛在屋外候着,不知太子爷与四爷在里头待了那么久说了些什么。
但他知道,第二日前朝的风向必然会变,毕竟太子爷谁都不曾见,单单见了四爷,还在屋中秘谈了一个时辰,很难不令人多想。
四爷面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稳步朝前走着。
刚一出东宫,就瞧见景祥宫的嬷嬷在门口候着,见着四爷后,便福了福身,冲着四爷恭敬道:“老奴给四阿哥请安,德妃娘娘叫您去一趟景祥宫,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四爷背着手,点了点头,抬脚朝着景祥宫的方向走去。
德妃知道散朝后胤禛去了东宫,这是应该的,但没想到太子爷见了他,还待了这么久。
四爷进了殿内便朝德妃请安:“儿子给额娘请安。”
德妃脸上挂着一丝担忧,扶了扶他的手臂,问道:“太子爷与你说了些什么?”
只见胤禛面色如常,摇了摇头:“品了品茶,旁的一句也没说。”
德妃闻言,便知道太子的算盘了,他这是,硬要拉拢老四了,不管老四如何想,他都要将他拉到自己的这条船上,由不得他自己了,无论老四心里怎么想,但太子要让旁人都知道,四爷是他的人了。
德妃挑眉道:“皇上现在抬举太子,你便与他亲近几分,倒也无妨。”
四爷点点头:“额娘,您叫我来,可有要事?”
这话一出,德妃立刻沉下了脸,带着些怒气:“我将赵太医派去了你府上!”
提起此事她就一肚子气,又继续道:“福晋是如何管的家?府里生下的阿哥一个个都那般病弱!先前她从戏楼上摔下已是荒唐至极,如今李氏又早产,好好的小阿哥,竟叫她们折腾成这般模样!”
那是德妃的亲孙子,盼了这么多年的亲孙子,她光是听着,就已经气不打一处来了。
四爷也是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出,便也只能无奈地回话:“府里采买烟花的管事都已经打了板子发卖出去了。”
“打板子有何用?到底是她们无福!怀的时候就艰难,生下的孩子又体弱!你是皇子啊,膝下怎能没有健康的孩子?”
四爷端坐在椅子上,点点头,微微挑眉,沉声道:“额娘,你直接说,你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