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下面黑压压躬身启奏的一片朝臣,隆武帝面色森寒的说道:“你们很好。”
说罢,隆武帝又看向了徐世坤:“朕竟不知,徐首辅跟太子的关系竟然如此之好。”
徐世坤满不在乎的说道:“陛下说笑了,臣不过就是为了大梁的社稷着想罢了。”
“好一个为了社稷着想。”隆武帝冷哼一声:“此事,朕准了。”
似乎是还在为了群臣的态度生气,当隆武帝准了此事之后,他便准备下朝离去。
在临走的时候,隆武帝只是冷冷的说道:“景彦跟朕去御书房,退朝!”
眼见事情已经定下,徐世坤笑着对景彦说道:“太子殿下,看来陛下是生气了,希望太子殿下一会儿一定要好好的安抚陛下,毕竟你们父子和睦我们大梁的社稷才安稳嘛。”
景彦不理会徐世坤的嘲讽,当即便笑着说:“首辅大人不必担心,就算父皇真的生孤的气,咱们大梁的朝局也会稳如泰山。”
这话还真不是景彦胡吹大气,当他来到御书房之后,就看到隆武帝劈头盖脸的就是一个茶盏扔了过来!
“景彦你该当何罪?”隆武帝的鼻翼忽闪忽闪的,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可是景彦却满不在乎的说道:“该当何罪?儿臣实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罪?”
“好,那朕就告诉你!”隆武帝恶狠狠的说道:“你跟司学真那个老贼勾结,在辽东扶植那方休小儿豢养自己的私兵,这算不算是结党营私、意图谋反?”
景彦笑了:“父皇,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且不说那方休都未必会觉得自己是什么太子党,就算他真是”
说着,景彦上前一步笑嘻嘻的说道:“父皇,您又能如何呢?”
“放肆!”隆武帝大怒:“你这逆子!朕还是大梁的皇帝呢!”
景彦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是啊,您是大梁的皇帝,可您也只是大梁的皇帝了。现在的您对我跟宁馨怕是只有君臣之谊没有父子之情了吧?”
“哼。”隆武帝冷哼一声:“你跟你那个妹妹都一样,都是乱臣贼子,在这里跟朕说什么父子之情?”
景彦苦笑,现在的隆武帝已经彻底的被权力所腐蚀了。
他仿佛看不到士林对国家的侵袭也看不到大梁的内忧外患,他只能看到太子景彦的权力越来越大,他只知道提防太子谋朝篡位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徐世坤能做大到这个地步,也有隆武帝想要扶持徐世坤压制景彦的念头在其中。
因此,昨天徐世坤才会来私下跟景彦商量方休的事情,因为就连徐世坤都能看得出来,隆武帝已经被屁股下面的龙椅逼疯了。
如果没有太子党和徐党的合力“逼宫”,隆武帝是不可能给方休这个“太子党”做大的机会的。
想到这里,太子景彦再也没有了顾忌,他当即便对隆武帝说道:“既然如此,陛下还客气什么?大可以派人治孤的罪啊!”
“你”隆武帝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若是他能,他真的想把景彦千刀万剐!
可他不能,隆武帝现在的力量只能在徐世坤和景彦两党之间搞平衡,就算他想联合徐世坤对景彦动手,胜负恐怕也只在五五之数。
若不是有这样的实力,太子也不敢当面跟隆武帝翻脸。
眼见隆武帝这个样子,景彦实在是有些厌烦了,只见他躬身对隆武帝行了一礼:“父皇若是没有其他事儿,那儿臣就告退了。”
“滚!”隆武帝愤怒得咆哮着。
景彦毫不在乎的退走了,在御书房外伺候的宫人们对这一幕似乎也习以为常了,大家都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显然,在这对天家父子之间已经没有了半点温情。
相反,在辽东城之中,方休一家却显得有了那么几分温情。
随着王大胡子带着大部队回来,这一战算是彻底的结束了,现在只需要等待后续朝堂之中的结果就是了。
简慕诗终于开启了早该开启的谈话,这一天方休和简慕诗、李云溪、小翠四人关起门来开了一个小会。
见到众人都面色凝重的样子,简慕诗笑着说:“别这么紧张,搞得我好像是个什么不懂事的恶婆娘一样。”
话是这么说,但是众人脸上的表情却不见半点放松。就连方休也只能尴尬得笑笑,因为这事儿在方休看来实在是不好解决。
无奈,简慕诗只能说道:“这些天我也看了,云溪妹妹确实是个大才。同悲会在云溪妹妹的管理下确实发展的很不错,若是让云溪妹妹将管家权交给我,我也没有自信能比云溪妹妹做得更好。”
听得此言李云溪暗自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简慕诗既然这么说,那就不会跟自己争夺管家权了。
果然,简慕诗当即便表态道:“所以,这管家权我肯定是不能要了。不过我毕竟是当家主母,有一条规矩咱们得定下,我的院子里的人和事儿只能由我和夫君管,云溪妹妹不能插手。”
李云溪当即便答应:“这是自然。”
方休知道,简慕诗此言是在防止李云溪将手伸进她的院子架空甚至是控制她。
于是方休便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三个人的院子都照此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