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他,只不过离得更远了些。
第七天。
怪人在这一天什么都没做。
他回到了人境,融入大道上的人潮里,向着更深处的地方走去。
顾白水还是跟在后面,既不靠近也不远离。
他们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顾白水隐约察觉到这个怪人应该有一个确定的目的地,他要去一个地方,就在人境的某个角落。
他就跟着,默不作声的跟着。
过后的十天里,怪人除了赶路什么都没有做。
他越过雪山,走过荒原,最终来到了一座很大很大的破败佛院外。
这座佛庙建造在暮色森林的外围。
周围都是高大茂密的树木,佛院像是一个深黄色的陵园,镶嵌在一片绿色的海洋里。
但出乎意料的是,怪人并没有走入佛院内。
他只是站在佛院门口待了一会儿。
然后走出了森林,在森林最外围和竹林交杂的地方,又找到了一间很小很小的道观。
一座很大很大的佛庙。
一间很小很小的道观,
怪人选择了道观,推开了寒酸破旧的木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彼时的顾白水,还在山的另一边。
他看着虚镜里的怪人走入道观,穿过长廊和屋檐,走进了最大的一间主屋。
他也看见那个怪人停在了贡台的前面,躬下身子弯下腰,在挤满灰尘的石缝里……摸出了一块竹筒。
那是,另一篇日记。
长生者的日记。
怪人盘膝坐在了一块蒲团上,怔怔的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才郑重其事的翻开了手里的竹筒。
他确定四下无人,方圆百里都不会有任何的人影。
于是怪人很放心的打开了这块竹筒,竹筒上记载了老乞丐此生最大的秘密。
但怪人毫无察觉。
另座山头上,某个年轻人眨了眨眼睛,然后慢吞吞的放大了镜面。
一个虚幻的人影悄然浮现在了道观里,走到了怪人身边。
怪人开始翻读竹筒。
那个人影就站在他身后,也不客气的低下头,眼睛不眨,看的也很认真仔细。
一人在翻书,两人在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