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看着道观的某一处屋檐。
他想看看下雨的时候,这屋檐还会不会漏雨。
结果等了许久,一滴雨水摇摇晃晃的滑落,不客气的砸在了屋檐下。
是的,还会漏雨。
顾白水扯了扯嘴角,莫名其妙的笑出了声。
……
道观外来了一个客人。
他走到了门口,推开了半掩的屋门。
顾白水摇了摇头,把大师兄从自家门口赶了出去。
张居正也没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决定在竹林里等小师弟。
虽然外面还在下雨,虽然小师弟有些没礼貌。
关好门窗,锁好院门,顾白水走出了道观。
竹林里,师兄弟二人站在了一座草亭内。
顾白水想了想,问师兄:“真出不去了?”
张居正点了点头:“一时半会儿出不去,千八百年也不好说。”
“也不算坐牢,我在这里正好有些事想做,外面也没什么挂念的。”
师兄既然这么说了,顾白水也没意见。
他只是抬头看了看黄粱的:“师兄,我刚刚在黄粱逛了一圈,找到了很多奇怪的地方。”
张居正明白师弟说什么:“养灾厄用的,黄粱挺大,地方不少。”
顾白水眯起了眼睛:“但很久以前的黄粱,好像远不止十几只灾厄啊。”
“你知道它们都去哪儿了吗?”
黄粱里的灾厄比想象的多,它们后来都离开了黄粱。
但黄粱上面的世界,也没多少灾厄的踪迹,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张居正知道答案:“星空外。”
“星空外有被驱逐的准帝,也有成年的灾厄,它们应该都回来了。”
顾白水眉头微抬,侧头看着师兄。
他很平静,问了一个过于直白的问题:“师兄,你觉得师傅真的死了吗?”
张居正顿在了原地,眼帘低垂,很久很久都没回答。
这个问题,也有答案。
但不能说。
……
“师弟,你知道师傅的长生帝兵是什么吗?”
“长生帝兵,我猜是菩提树,这辈子该叫长生树吧。”
顾白水亲手把师傅埋进了坟里,和那棵老树离得很近。
然后,大师兄说:“师弟,长生树……可能快开花了。”
顾白水猛然抬首,瞳孔的倒影,风云骤变,万物寂寥。
花开,故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