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这么虚伪呢?这是你的路,不吃我,你怎么从圣人王路走到准帝?”
“不吃我,你和我们这些可悲的东西,能有什么区别?”
呓语似乎知道了什么,做了生命里一次疯狂的预言。
它伸出食指,指着岸上那个奇奇怪怪的同类。
“我以惊梦呓语,祝你成准帝之位。”
大股灰雾从眼眶里倾泻坠落,掉在湖水里,点燃了所有的凤凰血精。
火势盘旋而起,湖里的“人”预示了自己的死亡。
它是一只年老的呓语,垂暮将死,所以等候在这里,让小呓语吃掉自己。
外人不知晓,每一只呓语的寿命都是从来都没有确定过。
年幼的呓语长大后就变成了成熟的呓语。
呓语不变老,只会在某个时间预见到自己的死亡,感觉到该死的时候,它们一下子就老了。
“老了好,死得其所,不用剥皮生吃。”
老呓语笑着,体内的气息越来越淡薄。
这湖水是一锅熬了很久的汤,汤底很贵重,汤料也很珍贵。
这锅用井煮湖的汤,是一个契机,一个让小家畜跳出围栏的契机。
呓语对生死看得很淡,对生命尊严之类的东西,也是没什么念头。
它嘲笑过这潭湖水的主人,那只仰脖子死去的“大鸟”。
但可能是常年在这里泡温泉,染上了坏毛病,到头还来做了差不多的事。
老呓语死了 。
临死前,它和小呓语扯了些没用的话。
“你爱吃甜的吗?上了年纪,血糖高。”
顾白水嘴角抽了抽,沉默片刻,点了点头:“还行,不过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不穿衣服了 。”
湖里的人摇了摇头:“……很热。”
“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愿吗?”
“咬你师傅一口算吗?”
“……没有啊,那太遗憾了。”
……
湖中人翻了个白眼,又想了想,
“我好像活了一辈子,没个名字。”
“嗯”
顾白水说:“你觉得,杨泉这个名字怎么样,可以借你先用用。”
“不好听……但可以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