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觅和司舒意一前一后地下楼,二老坐在一起,张雨柔坐了一张沙发,宋觅坐到了司祁承旁边去。
本是个两人座的沙发,司祁承坐在正中间,宋觅坐下的时候推了他一把。
司祁承匪夷所思地看着她,让出位置,“谁惹你了?”
宋觅剜了他一眼,司祁承收起探究的神情。
司舒意站在爷爷旁边,即便是张雨柔旁边有很大的位置,她也没坐过去。
“小觅啊,这两次小意出事,多亏了你,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司老太爷道。
宋觅道,“爷爷,这是我分内之事,但我接连两次助她,已经结下因,她也应当承果。”
“那她要怎么做?”司老太爷问。
“付报酬,加以后行善积德。”宋觅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看司舒意。
“按我的收费标准,张家那场算是我偿还她的因果,今日这场,一百万,支票转账都行。”
“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还收家里人的钱?”老太太面露不悦。
虽然钱不多,但这对宋觅来说就是顺手的事,怎么还好收钱。
尤其小意还是个没成年的孩子。
司舒意看了爷爷一眼,他没有发话的意思,她忙忙拿出手机道,“我现在给你转。”
司家人最不差钱,司舒意哪怕过个生日,收到的红包都不止一百万。
宋觅看到收账信息,准备起身离开,“那事情解决完了,我就先走了。”
“小觅,”司老太爷叫住她,思忖几秒钟问她,“给小觅下降头的人,你能帮忙查到吗?”
张雨柔脸色早已煞白,勉强稳住自己身形不颤抖,但细细观察,能看到她裙摆在颤抖。
司舒意也紧张地看着宋觅。
宋觅徐徐道,“下降头的人也是受人之托,至于真凶是谁,只怕得爷爷您查查,如此手法唯有重利驱导。”
宋觅的确答应了司舒意不说出张雨柔,说到底这是司舒意自己的因果。
道家讲究不强行介入他人因果,此事是司舒意自己的因果,她不愿意自己参与,她更不好介入。
所以宋觅让她用报酬了断自己和她之间的因果。
司老太爷听着这话,深沉的眸子变得更加沉郁、深不可测。
“小觅,晚上留下来吃饭吧。”司老太爷出声道,“你这么久没来了,让厨房做些你喜欢的。”
但宋觅态度坚持要离开,司老太爷欲言又止,最终让司祁承同她一起走了。
出了老宅,司祁承才问宋觅,“你是不是瞒着爷爷的?”
“你猜的?”
“……嗯……”司祁承好像一直都能感受到宋觅的情绪,哪怕她此刻其实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情绪。
“你妹是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张雨柔是她妈没错,但也不需要这么离谱吧?”宋觅想到这事就不理解。
张雨柔之前怎么对司舒意的,她不清楚,但是就她这三年的观察,张雨柔对司舒意其实并不上心。
宋觅把司舒意让她瞒着张雨柔的事和司祁承说了。
司祁承刚到到了红灯处,停下车,“张家出事,回来她也先找我,让我跟爷爷说张雨柔并不知道她姐妹所做的事。”
“她是不是因为从小受到的母爱太少,太渴求母爱了?”
除此之外,宋觅想不到其他原因。
“林登科,下来!”宋觅打开车窗,林登科顺着车窗飘到后座去坐着。
他表情已经没有那么僵硬了,至少现在此刻拘谨认错的表情是很生动的。
司祁承把车停靠在路边后,宋觅问林登科,“我不是说有任何问题联系我,你盯着人,人都出事了,你现在才来?”
听出宋觅生气的语气,林登科的脑袋埋得更深了,“对不起,我错了。”
他隔壁的那个年轻人,每天七点就回来了,一回家就打开电视吃外卖。
最近他在追一部古装大男主的戏,他看得心痒难耐,想着晚上张雨柔都不出门,晚上七点他就撤了。
可没想到居然出事了。
“你要是一点用没有,我干脆让鬼差把你带走算了。”
见宋觅如此恼怒的态度,司祁承瞥了后座缩着的林登科,递给宋觅一瓶水,“别气,慢慢说。”
林登科看到司祁承突然想到,“大人……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的,您所让我护着司总,我可护了两次呢。”
听到林登科说,宋觅临走前,让他护着自己,他眼中露出了肉眼可查的欣喜。
终于抬眼的宋觅,没有看他,而是从后视镜看林登科。
林登科暗暗松了口气,“周天晚上,司总回林家吃饭,我看到张雨柔在他酒杯里放东西,虽然我不认识,但我给她打了。”
司祁承想起那天晚上林登科晃悠到自己面前,把酒杯打翻的情景。
“嗯,我记得。”司祁承应道。
“还有三天前,张雨柔偷偷用司有年的手机给司总发消息,让他回家一趟。
那我一看她这么操作,肯定有猫腻,我就把司有年的手机网断了,发不出去消息。”
“哦,对,应该是那天司总没能回来,所以降头下在司小姐身上!”